第18部分(第3/4 頁)
字的貨物檢查單遞給地面人員,順勢又把湯奇拽上來。關上艙門那一刻,他笑著對站在地面送行的“中航”汀江站機航組組長陸唯森說:“等下午見。” 陸唯森笑著點點頭,順勢對陳哲生伸出大拇指,那是“中航”飛行員常用的標準動作,意思是準備好了,可以起飛。陸唯森不是飛行員,他是祝朋友飛行順利。
C—53螺旋槳慢慢開始轉動,陳哲生突然拍拍機長斯羅德的肩:“昨天搭飛機一起過來的潘先生還沒來。”
聽完陳哲生的話,斯羅德回頭向機艙看了一眼,他指著愈轉愈快的螺旋槳,大聲道:“我們先走,讓他搭後面的64號,我擔心一會兒天氣要變。”
副駕駛、報務員同時點頭:“好。”
駛上滑行道的C—53發出了輕鬆、愉快的聲音。
跑道頭,斯羅德按下通話器開關:“塔臺,72號請求起飛。”
得到塔臺的許可後,72號機像一匹撒歡蹦跳的小馬駒一樣,歡快地駛入滑行線和跑道,一陣輕快的轟鳴聲後,C—53騰空而去。
10月的汀江,風和日麗,豔陽高照,起碼地面是這樣。
被72號機“甩掉”的那位“乘客”是“中航”報務員潘志誠,他是在加爾各答工作6個月後,被急令調回昆明,正巧趕上72號機組從加爾各答返回昆明,於是搭“便機”一同回來。前一晚上,72號機汀江“過站”時,在“中航”汀江站,他碰巧遇到幾年未見的一個同學,興奮之餘,睡覺過晚,等到他領取降落傘跌跌撞撞跑過了時,站在停機坪前的陸唯森告訴他,20分鐘之前,72號已經走。看到潘志誠一臉懊喪,陸唯森又告訴他,後面還有64號機,馬上也要回昆明。
潘志誠老人說,我就是這樣,稀裡糊塗地上了64號機,加入他們機組,哪想到,這陰差陽錯地,竟揀了一條命。
老人說,因為這天大家要飛兩個半往返,都是抓緊時間,我們只是比72號晚1個多小時左右起飛,那天天氣好,64號機長謝林想都沒想,加入航線後,直接走南線。還沒進入緬甸吶,突然報務員李文光大叫一聲——零式機!
我們都被李文光這聲嚇了一跳,以為是他發現了“零式機”,等到回過頭來看他時,才發現頭戴耳機的李文光急速說,72號,72號發來緊急求助電報,他們同時遭到3架零式機攻擊……李文光的話還未等說完,只見64號機身一個傾斜——機長謝林大幅度壓坡度,64號飛機趕緊轉向,從已加入的“南線”,改飛“北線”。
那時已經踏入“平地”了,只差過橫斷大山了,航向一改,就要到喜馬拉雅上轉上一圈,這還不算,機長擔心小鬼子追過來,命令我,每隔15分鐘,到後艙觀察一次。由於我是臨時搭乘,64號只備三份氧氣,時間一長,頭昏眼花,機長謝林就把他的氧氣讓給我,可他還要駕駛飛機啊,我怎麼能要? 。。
叩響飛天之路(12)
轉了一大圈,都是下午了,我們才回到昆明,平時只用3個小時,而這次,卻足足飛了6個多點,下來後,我還好些,那三個人,差不多都癱在了那兒——消耗太大。
我去通訊那邊“報到”了,謝林他們還得去總部講述事件經過——小鬼子,可把人坑苦了!
可能是距離過遠,通訊訊號汀江場站這邊一直沒有收到72號機的任何訊息,於是,陸唯森也成了當年最後一個頓足在72號機組前、最後一個和陳哲生說過話的人。老人說,都很晚了,他一直都在停機坪前等著72機回來,等著陳哲生。說好的,兩人要殺一盤的,但一直沒有等到。也許是壞在昆明瞭,他這樣告訴自己,他一點都沒多想。因為72號飛機載著陳哲生他們飛走後,大概過了2個小時,陸唯森在跑道上碰巧遇到機場導航臺的一個朋友,那位朋友告訴他,72號曾在出發後1個小時左右發來電報,告之,航路上天氣正常,72號即將飛越橫斷大山,導航臺都接到了確切訊息,看來沒什麼問題。陸唯森猜測,可能72壞在了昆明巫家壩,看來“殺一盤”要等到明天。
他不知道,72號機,永遠都不會回來。
也許還是和昆明有一段距離所至、也許也是出現無線電“屏障”,巫家壩機場地面電臺並沒有72號機最後發出的電報,72號機最後那份肯定是帶著急促語氣的電文是由設在雲南驛地面導航臺值班徐承基收到的。老人說,當時的飛機通話距離不過是前後各50公里,只能在機場附近和塔臺聯絡,過了這個距離,全靠莫爾斯電報聯絡,每到了一個檢查點,機上報務員就用電報把飛機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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