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腳落地就是鑽心痛,他蹣跚著拿了一個玻璃瓶子灌了熱水去睡覺。晚上就把瓶子放在腳下。
就這樣他每天晚上會給腳消消腫,白天它再肆意膨脹起來。本來黑諾可以學習習慣腳下踩鋼釘一樣的走路,卻很難習慣另一位兄弟的湊趣。他的小弟弟開始尿血了,這個疼可真的要了他的命一樣,他總是想小便,剛剛尿完就覺得還有,尿又尿不出來了,出來的是血。他疼得坐臥不寧、知道事情嚴重的,但是村裡只有衛生所,可以有拉肚子、發燒的藥,連打針都沒有,要看病,都是要到2個村外的鎮上去。而且黑諾也無錢看,這裡不象家裡,父親是職工,看病都是公費,農村可全是自費的。黑諾挺著有機會就多喝水,冷水熱水都喝,以備自己有尿液。但是每次小便對他都是一場酷刑,痛得渾身顫抖、後背溼乎乎地被冷汗浸著。
他又想到了去採點草藥吧。山上滿目荒夷,除了褐色的土地、乾枯的衰草、光凸的枝椏在寒風中顫慄,沒有一點綠色。他失望地找了一會兒,就往回走了。伸出的樹枝擋住了他,他伸手欲撥開,卻被枝條上垂掛隨風擺動的東西吸引。那是極薄極透明的一層膜,黑諾仔細看,一下子發現這是一層蛇褪出的皮。他小心一碰,就有碎掉的趨勢。看起來非常脆,黑諾開啟飯盒,一小段一小段的把蛇皮收進去。晚上泡腳的時候,他把蛇皮也沖泡水喝進去。黑諾每天中午都會去山上找蛇皮,然後晚上喝下去。不知道究竟是蛇皮還是他堅持泡腳的原因,他尿血的症狀逐漸好轉了。
春節過了以後,黑諾在舅舅家住了一年有餘了。新學期開學,他就該是高中二年級的下學期了。在縣城裡,教學進度遠遠快於鄉村,黑諾其實也一直都想著這個問題,知道自己與縣城裡的學生一定拉開了距離。這個時候,舅舅居然告訴他,他家裡要他回去上學了,真是個好訊息。原來是上大學的五哥在回家過春節的時候,說鄉下的教學質量差、升學率低,父母才要他轉回來了。
黑諾的學籍一直沒有轉走,所以還是回到原來班級上課。雖然低調、雖然隱形人一樣,班級裡消失一段的人物又出現了,大家當然還是知道的,何況施言呢。施言並不知道黑諾的消失與他的家庭有關聯,只是以為這個家夥怕自己報復才轉學躲了。被踢到一腳的火氣,吃的虧也隨時間都淡了,可是另外一件事情使他大罵了黑諾好久……分擔區。每當星期五的早晨,施言自認為自己愚蠢地揮舞笤帚的時候,都咒罵黑諾祖宗八代,直到他實在無法忍受,硬指派了他人才罷休。
如今黑諾回來了,現任分擔區負責人立即向施言提出光榮引退,黑諾又頂上。施言通知黑諾的時候他都沒有什麼意見,爽快地應承下來,本來也是他的活。倒是施言說完話以後又瞟他那幾眼,他有點緊張。他想問施言那傷好沒好,又問不出口;而且看他自若的樣子,應該都沒有大事了。這一年黑諾是想到過施言的,一直不知道他究竟傷得怎麼樣?(施媽媽的態度嚴重誤導了黑諾,他以為能讓施媽媽找到他家去大發雷霆,施言傷得不會輕)黑諾長這麼大,第一次傷害到別人,所以他深深記住了。
施言在沒有交代後就走人,是因為發現眼前這個家夥不知道是個子長高了,還是怎麼得了,看起來那麼瘦,下巴尖削、無肉的臉顯得眼睛比以前大多了,還有點凹下去的感覺,而手上骨節都清晰可見。施言腦海浮現出了博物館裡看見的恐龍骨骸,想都沒有想帶著鄙夷就說出來了:〃你怎麼象恐龍似的。〃真奇怪施言想到的為什麼不是醫院裡的骷髏架子?
17
一年不見,變化的又豈只是黑諾一人。施言也一樣拔高了身板,寬肩窄胯,標準的倒三角身材。喜愛追趕時尚的他穿起了牛仔褲包裹著圓翹的臀,揮霍著他的青春。學習之於他不再那麼重要,和女孩子一個個調情,享受她們一個個迷戀自己的眼光,那得意興奮遠遠大過日漸枯燥的學業。他最近又釣到了新獵物:高三年級的漂亮姐姐,說是姐姐其實女孩子比他還小2個月,是屬於提前一年上學的那種。女孩比較痴情,或者戀愛中的人都如傳說中的少根筋吧,明明樓上樓下的距離,她偏偏喜歡給施言寫信。結果這些信被施言媽媽發現了,施言當然否認了有什麼曖昧關係,就說是一個普通同學關係罷了。所以,施媽媽找到了女孩子的家,〃勾引、誘惑、下賤、不要臉。。。。。。〃統統狠狠地發揮著用武之地。
這件事情馬上在學校傳播,速度極快。這對施言根本就無所謂,不會有誰敢跑他面前來挑事,除了哥們們拿了開玩笑。女孩子則揹負了老師、同學、家長的失望、譏諷和憤怒。悲傷的女孩來找施言尋求依靠和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