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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刺率由首先發現了她,起身行禮道:“小司寇大人……”
凌紓微微頷首,道:“打擾了。”
“我來是想了解一下,關於這個案子的判決,三位到底有何想法?”
典刑和司刑互看一眼,嘆息道:“問題還是出在是否應當判處死刑上……”
典刑的職責就是將罪犯的犯罪事實查明,並根據刑法來定相應的罪名。因此凌紓看向如翕,“典型大人,狩瀨的罪名確鑿無誤了麼?”
“是的。”回答很肯定,“搶劫殺人在均州審判後,他被判了六年徒刑。釋放後,僅半年時間就故技重施。其後的兩年時間內犯下了十六件命案。證據確鑿,他本人也供認不諱。”
凌紓道:“那麼,這應該算是情節嚴重而且極其惡劣的案犯了吧?”
“是的。”
“司刺大人,罪犯的罪行符合三赦三宥或者三刺中的赦免條件麼?”
率由回道:“並不符合。”
凌紓揚起眉,冷聲道:“那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如翕道:“因為死刑仍然還是一個大忌啊!而且狩瀨本人表示要求受大辟之刑,倘若真的這樣判決了,豈不有順從了罪犯心願的意思,完全喪失懲戒的意義了啊!”
聽到這樣的答案,凌紓略感意外,“哦,狩瀨想讓你們給他判處死刑?”到底是真的了無生趣了還只是一種迂迴手段?“他那樣就連殺害老人孩子都不手抖的人,會有這樣的意願,還真是有點蹊蹺……”
“正是……”如翕道,“所以我覺得也可以判處無期限的監|禁。”
“但是百姓不會同意這樣的判決的。”率由接道,“聽說城下的百姓們情緒頗為激動,說是絕對要對狩瀨處以極刑,否則絕不會就此罷休。”
三位審理官均露出了無奈又為難的神情,“情況如此兩難,可惜主上卻沒有過多的指示。”
凌紓皺了皺眉,說:“主上不是說了全權交給司法處理麼?”
三人又道:“這是一點,不過重要的是,主上、似乎對這案子沒什麼興趣的樣子,我們有時覺得、主上把它當作、當作不好收拾的爛攤子一樣——”
“失禮了,這樣說實在是大不敬。”
他們忍不住對凌紓道明瞭實話,又趕緊自省圓場。原因無他,只因為事態已到了不可繼續大化小小化了的地步了。人人都有感覺,也有不少流言——國家正在傾斜……犯罪、天災、還有妖魔的增加,讓這一點更加毋庸置疑。
即便沒有明說,凌紓也隱約領悟到了對方想要傳達的意思。百姓們對狩瀨要求一定要判死刑,不然決不罷休,反映出來的態度已和六年內那樁人口走失案不同。這除了當年枉死之人大多無親無故之外,也從側面說明了,現今國家的治安不太平程度,已經令百姓無法保持沉默地往好處期許了。
國家邊緣地帶盡有動亂髮生,連續幾年都有不同程度的天災,還有這犯罪率逐年遞增的**,從長庚一年比一年頻繁地帶軍外出執行任務而證明的妖魔橫行現象……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證明著,國家正在走向敗落。
本來在這種時候,身為王理當更加賢明積極樂觀地施政力挽狂瀾,可是玉座之上的那個人卻似乎喪失了改變這一切興致一般,只是默不作聲地旁觀著。
凌紓心裡潛藏的隱憂愈來愈深,這個國家,還有陸峰……真的開始撐不住了麼?
“……這個案子已經拖的夠久了,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必須有所突破才行。”
“那麼,去親自見一見犯人如何?”
“好的。小司寇大人要一同前往嗎?”
最後一句問話令凌紓回過神來,明白他們說的是去會見犯人以後,她略一思索便同意了。確實,這案子拖得時間太長了,再不有所決斷,對哪一方都不好。
這之後的第二天,凌紓同約好的三人一同前往芝草西邊的王軍大營。一般被判處徒刑的犯人會被送往圜土,進行一些公共設施的土木勞動。而尚未定罪的犯人,則是與拘禁犯一起關押在軍營的監獄裡。
凌紓一行人在專人的引導下透過士兵的層層把守,來到了軍營的最深處。
監獄裡專門為審訊犯人而設的詢問室是一間不大的屋子,除了門四面沒有什麼開口,只在一面牆的高處開了一個小小的採光用的口子。房屋中間是將來人與關押者隔開的粗大鐵欄,凌紓他們只能在這一邊看著對面被士兵押進來的狩瀨。
殺人犯當然不會長得讓人一見就覺得他腦門上好似貼了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