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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一掃;一干侍衛宮人皆垂下頭不敢與其對視。凌紓抬手製止珠妍繼續開口:“到內室裡來說。”
摒棄了眾人跟隨;凌紓站在自己寢宮的內室裡;說道:“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許是她難得冷肅的氣場震懾到了珠妍,原本還情緒激烈的女官聲音低弱地回道:“……珠妍不敢隱瞞主上——”
“是這樣;今日是婢女輪休之日;我便趁此去了趟芝草集市。購得所需物事後,又因為聽說主上下令製造的新農具在城郊試行;便想去看看熱鬧……誰知卻聽到那些沸沸揚揚的傳聞。”
凌紓抬眸看她,問道:“什麼傳聞?”
“……說是有農戶因為灌溉筒車分配的不均而發生爭執;還有因為河流上游放置筒車而導致下游分支水量出現異常,導致周邊田地缺乏灌溉的情況。負責此事的冬官沒能解決好糾紛,因而矛盾越演越烈;甚至還動起手來,似乎有人在其中喪命。”
“只是這樣的話,怎麼會……”凌紓似是有些不能理解,垂下眼喃喃出幾個字。
珠妍剛聽到這些傳聞時,反應也和凌紓一樣。她很不明白就憑那樣一點並不算嚴重的矛盾,怎麼就會發展到出人命的地步。不過她總算是長了些心眼,悄悄到事發地點附近了解情況。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條件下與知情的百姓閒聊套話,她稍微懂了些其中緣由。農戶以莊稼為生,如今正值春忙,沒有什麼比新苗茁壯成長更重要的。而主上下令製造高效新型灌溉農具,這本是秘密行使的事情——但不知為何被洩露出去,導致城郊農田裡的百姓都想來分一杯羹。無奈數量有限,總有人得吃虧,遂有心氣不平者鬧起事來,先是口角爭執,到後來的兩三場械鬥。聽說連負責此事的冬官都不可避免地被捲入,幸而還有夏官府徵調的武官在旁護衛,“國官被暴起平民襲擊”這種丟盡臉面的事情才沒有發生。
但還是鬧出人命來了……凡事,不管性質嚴重與否,只要與人命相關,之後總不得輕易善了。
而首當其衝受到指責的,必然是那個將禍因帶來的人——年輕的女王甫一登極,便受到了非難。
凌紓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在珠妍斟酌著又把所知情報給她透露了個完全後,她當機立斷地對傳訊的宮人吩咐道:“傳冬官長甘澄、夏官——”想起剛剛才由長庚轉述的倒黴負傷卸任的夏官長,凌紓到口的話又轉了個彎,“和太師、太傅到曉霜閣議事。”
“另外,去尋冢宰來。”自己才給他放假去和舊友聯絡感情,也不知道這會兒他們走遠了沒。“再去朔州府將臺輔召回來,儘快!”事件發生在芝草,身為朔州侯的劉麒自是應當在場。
這麼一連串吩咐下去後,凌紓自己也迅速前往目的地。途中腦中快速地梳理著珠妍告知她的一切,凌紓的眉宇間驟然閃逝過一絲陰霾。
事情不是今日才發生的,珠妍這一天下界也是偶然。倘若沒有珠妍聽到的傳聞,那這個事情她會被隱瞞多久?!而自己的那些臣子們,究竟是與自己一樣尚不知情呢,還是僅僅在她的面前粉飾太平……
曉霜閣。
“——灌溉農具試行的負責官員是哪一位?”
“是冬官輿人(官職)佢珪。”
座上的女王聲色清冷沉著,最先到場的三個人臣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眼,又互相對視了一番。於此時,凌紓再次發話:“大司空,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明明囑咐先別張揚的事情,為何會洩露得下界民眾皆知?”
甘澄抿了抿嘴,平靜道:“臣確實是這樣囑咐下去的。”
“所以你也不知情況了?”凌紓神情莫辨地覷了她一眼,“那麼就是輿人佢珪辦事不利,不但有負上司囑託,還不能協調百姓矛盾,以致造成傷亡。”
“……”
“此事發生已有數日,諸位當真至今皆未曾聽聞麼?”
三人聽出凌紓話語裡淡淡的寒意,紛紛躬身一揖,以示請罪:“是臣等疏忽大意了。”
不辯解,也不直接承認,乾脆先認錯。
凌紓收回眼神,輕道:“是疏忽了啊……”論理來說,他們並沒有什麼直接過錯。因為這事本該由朔州府來管,也該由朔州府裡的官員彙報上來。但眼前這三人卻不曾言明自身的無辜,為的是什麼呢?是當真“知情不報”,還是為了替他們的朔州侯分擔些責任呢……
表現你們的情誼可不該用這樣的方式啊!
將心中忽然間升騰起的那股怪異的鬱氣暫且壓下,凌紓快速說出自己的打算:“事情後果可大可小,端看要怎麼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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