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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點點小錯就抓去砍頭,這樣就對麼?再說我們那個世界,中國古代,秦始皇那般殘暴最終不也被推翻,而秦皇之後的歷代君王均推崇仁政,這是為何?說明這是才最佳的治國手段……”
“等等,你到底在說什麼!”凌紓幾乎要目瞪口呆了。“你是不是把什麼概念給搞混了?給罪大惡極的人判處死刑就等於暴|政了?你怎麼能這樣混為一談?”她閉了閉眼,剋制自己和緩下語氣,“我大概知道的,你想要國家既有法度又有仁政,可是仁政不代表杜絕殺生!你看,秦皇暴戮,同樣一統七國成就霸業:孔孟推仁,卻一生遊說各國不得重用。那些君王表面上是一副恭謙聽從教化的樣子,實際上又有幾個人真正採用了那些條款?這說明了那些東西只能做個參考罷了,再不好聽一點,就是用來招攬民心博取善名的工具!身為一個王者,理當根據本國實況確立自己的治國理念,怎能被一些幾千年前的東西牽著鼻子走……陸峰,你該不會上輩子浸淫那些諸子學說太多反而和現實社會脫節了吧!”
“——凌紓!”一直溫吞如水,平靜又漫不經心的劉王微怒了,那慍怒的表情下卻混合著奇怪的不耐和隱隱的疲憊,“你搞清楚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孤並不需要說教!”
“我”變成了“孤”,不需要說教……雖然從未抱有這種自不量力的想法過,但凌紓在那一剎那間依然感覺到一種心被冰凌戳過的難受,冷而疼痛。彷彿有種什麼東西把維繫在二人之間的平衡和默契給打破,使那一直以來保持良好的假象盡數褪去。
原來,她一直以來,並沒有如自己認為那般,瞭解過這個人……就算同為穿越者的身份讓她僥倖蒙受了一份他的照顧,自己也不應該忘了,他是王,是在柳國治世百年的王。哪怕他的表象再溫和再無害,那也僅僅是表象罷了。一旦觸及到他身為王的尊嚴,那後果想必也是不堪設想的。
凌紓低下頭,握緊拳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既然立場已與過去不同,那她還有什麼好說呢?此時的她,滿心佔據著被狠狠打擊過後的失落和難堪,沒有意識到,那一瞬間陸峰臉上呈現出來的神情到底意味著什麼。
直到多年以後,凌紓才回味過來,原來自己那時就已察覺到他的倦怠和墮心……
此時書房的大門又被突然地開啟,凌紓一驚,回頭一看,是本該在上一場議會結束後回去的淵雅走了進來。
許是因為淵雅的出現而打斷了方才令人難以忍受的氣氛,又許是凌紓那錯愕又難堪的樣子令陸峰終究不忍,只見他又恢復了溫和的模樣,輕輕道:“好了,現在你我也不用在治國上較真,那根本是你從未涉及過的領域。現在還是把眼下的案子處理好比較重要……”
“我還是那句話,即便是死刑也不能阻止犯罪。這事交由司法部門決斷,你若真有意見,不妨找他們談談去。”
“……”淵雅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又看了看沉默不語的凌紓,他眸中閃過一絲複雜莫名的情緒。道:“凌紓,你這是在做什麼?身為秋官府小司寇這樣來主上面前吵鬧像話嗎?簡直有失你往日的分寸!而且我也已經交代下去了,絕對不允許判死刑。”
“要知道,用刑,是為了無刑。刑罰的目的並不是懲罰犯人,而是為了將來有一天能夠不用刑罰來解決問題。等到將來不用刑罰而天下也能夠長治久安,犯罪分子減少時,刑罰也就沒有必要了。這無疑是一個國家最理想的狀態。長久以來,柳國為了這個理想一直走到了現在,難道你是想毀掉它嗎?(注1)”
這話說的實在有點重。凌紓抬頭,直視過去。“……我知道你這樣堅持不用大辟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我覺得你的話,簡直是、不可理喻。”
說完,不管淵雅那一瞬間是震驚還是暴怒的表情,她轉頭定定地看向陸峰,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就算你不讓我說……我還是想說最後一句,現在的你,簡直是在否定自己曾經建立起來的、真正正確的東西。”
一百二十年安穩治世,已經讓他沒有勇氣去質疑曾經貫行的舊法到底偏移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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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這句話是淵雅自己在原文裡說過的,這裡引用進來代表他的觀點。
以及,有關於黥面那一段,也來自原文描述,僅作小部分刪改,特此說明。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落照之獄》篇劇情跟進。
那個,俺本週分析和有機半期考試,比較重要……於是接下來到週末為止都木有更新了。唔,之前好幾天沒更也是,啃書去鳥~~
【乃們可以從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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