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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怪我……”
就在凌紓默默自哀之際,那一邊長庚的眼神又柔和了下來,其中還頗有些壓抑的自責。“倘若不是這次外出臺輔將使令全借與我,你也不會……”
他這話才一提,凌紓便皺皺眉打斷道:“不關你事。”
“……”
“是我提出的讓你帶上使令,畢竟你此行甚為重要,容不得一點閃失啊!”
就在這行刺事件發生前夕,長庚在接手凌紓秘密委派的一個任務後帶著少量人馬悄然離開國都,而由於使令可以不為人所知的絕佳隱匿性,凌紓便向劉麒借了他的兩隻使令跟著長庚。一隻負責到暗樁無法潛入的地方收集情報,一隻負責留在長庚身邊保護他。
“……呃,雖然吧,我覺著你大概是不怎麼需要保護的。但自從濰楓接任大司馬掌兵權、而你又好似刻意避嫌似的,身邊可派遣調動的能人不如往日。我,嗯,總之我會不放心嘛……”凌紓轉過頭去不怎麼想看她家冢宰聽聞這話的表情。
無論對方是一如往昔那般強大得不可摧毀,還是甘為大局自剪羽翼以求穩定,以她個人的角度,她只希望他能夠平安無事。
凌紓作為一國之王,這個身份令她很多時候都需得行事沉穩,顧全大局。於是習慣成自然的,連她的情緒與感情,都一同內斂了起來。這種真情流露似的坦白可謂少之又少,因此當凌紓自覺好像表述過多而略有些不自在地撇開頭時,她沒有發現那個被“表白”的人在微愕之後,沉默不語地凝望著她。
那目光一時恍若落滿星光的夜海,盛載著許多難以言述的心緒,最終卻逐著波浪駛向海的深處,終不見影。
行刺之事最後在凌紓人無大礙、兇手伏誅的情勢下,雷厲風行地收了案。當然,這是明面上的。
至於暗地裡……這留有那麼多疑點和槽點的禍事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放過嘛!
說到底,凌紓借了劉麒的使令不過是她個人一時念起之舉,可為何會剛巧在麒麟的使令被外派之際就有人來行刺?這其中當真是巧合,還是說對方找準了那平日裡層層人馬保護的劉王防護最薄弱的時刻?
若是後者,那凌紓只能呵呵了。開玩笑,比起那來自遠方的生平不詳的暗殺者,這種自己身邊潛伏著個隨時裡應外合捅她一刀的小人更加可怕好麼!
還有原因……算了,原因這種東西其實並不重要啦。大街上隨便一個路人甲都有可能平白無故地成為兇殘暴徒的刀下亡魂呢,凌紓這樣的福利與高危並存的身份就更不用提了——絕對是隨便呵個欠都能拉到仇恨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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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國明嘉王朝百年慶典上。
與許久未曾碰面的鄰國王者友人談起之前幾十年前的往事,劉王陛下撫著肩膀上早已褪去傷疤的位置,一臉惆悵地長吁短嘆:“唉,我真是個無辜的可憐人……”
就算是自認在十二國諸王之中不正經排得上數一數二的延王,在面對凌紓這副把裝逼當樂趣的模樣時,也不由得狠狠地不適應了一把。小松尚隆倚著身後舒適的華麗靠椅,不屑地哼道:“這有什麼。我為延王的初期那幾十年,可都是就著那明刺暗殺吃飯睡覺的……直到現在,也不是沒有。你習慣就好了!”
你習慣就好了……習慣就好了……就、好了……
凌紓:“怪不得你一沒事就要瘋呢,當個王這麼朝不保夕的,說不準兒哪一回就防範不當翹辮子了,沒有及時行樂多可惜!”
一旁侍奉的女官聽著自家主上如此百無禁忌的出格之言,那表情凌亂的,真是恨不得以下犯上拿起一旁濾下的茶渣子糊住她的嘴。
尚隆瞥見這芬華宮女官一臉糟心的模樣,想到她們家主上估計平日裡也沒少給她們刺激受,不由樂得哈哈大笑。
“你啊你……這張嘴怎麼就不會隨著年月增長而厚道一點呢!”
凌紓:“我也就只有這點能自找樂子的機會了……”況且,從對方那深以為然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其實說的是他的心聲嘛。“你別教訓我說什麼‘為王者當注意禮儀風範’,一般臣下面前我表現得可好了,只有在熟稔親近之人這裡才如此呢!”
“哎呀,那可是吾之榮幸了。”形容英挺俊朗的延王陛下笑言道,“哎,時候不早了,不如請這位美人女官帶我去尋一尋我家那隻笨蛋馬鹿吧?!”
凌紓:“……”出訪鄰國還不忘調戲人家宮裡的美女,陛下您的節操呢!
最終還是凌紓本人陪著去了。
因為聽侍從回報說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