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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青虹道:“三個月前,你用四師兄的淬毒暗器傷了我二師兄,只不過他內力深厚,還能活著回到非人間來。你若不是貪圖這滿谷的藥材,自然是來看看他究竟死了沒有。”
杭語薇又嘆了口氣。最近她常常嘆氣,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變得多愁善感了,還是因為所見所聞太過奇詭。雖然她早就知道星河派的掌門邪得很,卻怎麼也難以把眼前這個溫柔謙恭的書生同毒害自己的師父,攛掇掌門之位的小人聯絡起來。她突然覺得這幾天的事情簡直比她在江湖中混了四年的日子加起來還要精彩。
陸浩謙臉色不變,依然彬彬有禮地笑著道:“師叔自然不會將本門至寶凌曦神龍交給家師用來療毒,所以晚輩便代師父來向師叔求取了。”
練青虹道:“你是懼怕他得到凌曦神龍治好毒傷後不會放過你吧?”
鍾雪霄道:“練青虹,難道你敢把本門聖物殺死!”
練青虹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是你,即使中毒的是我,我也不會殺死凌曦神龍。”
鍾雪霄不再說話,陸浩謙卻道:“師叔果然好風致。”他嘴裡說著,腳下卻沒停,已經來到了雙方對峙的正中間。
葉瀚揚看著他,掌中的劍也跟著他的步伐在緩緩移動,道:“你用什麼兵器?”
陸浩謙揹負著雙手,道:“在簫笛劍俠面前使劍是討不到什麼便宜的,所以我不用兵器。”
葉瀚揚似乎有些動容,但也僅僅是一閃而過,便又恢復了無謂的態度,道:“這一路之上,你不停地買通各個江湖幫會偷襲於我,就是為了今日一戰麼?”
不知道為什麼,他也開始將江湖和武林嚴格區分開來了。
陸浩謙微笑道:“初時在下只是要取你性命,只不過後來,卻想要在此地擊敗你了。”他說這番話的語氣,居然也是那樣和善,竟好像是在幫人排難解紛,而不是要人性命。
葉瀚揚奇道:“為何?”
陸浩謙淡淡道:“也不為什麼。小弟年輕氣盛,也極想會一會武林中的劍術名家。”
葉瀚揚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道:“葉某不會因你手無寸鐵而故意相讓。”他是提醒對方莫要託大。
陸浩謙卻還是那麼溫良恭謙地道:“葉兄身為名門之後,卻能跳出那些偽君子們交手的臭規矩,實在難得。”一頓,又道,“葉兄請出招。”
葉瀚揚再不說話,只是盯著他的足尖。空氣就像凝聚了一般,四下裡悄無聲息,看來交戰雙方都很想看看葉瀚揚和陸浩謙的武功。
杭語薇也不例外,她雖然距離較遠,卻因為長階高出地面有二三丈,所以看得也算清楚。她沒見過陸浩謙出手,也沒見過葉瀚揚出手。之前她和葉瀚揚雖然共同對敵,但那些都是逃命自保的手段,算不得上乘武功。當你的對手與你的差距太大的時候,你縱有再妙的招式,也發揮不出。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
而此刻,杭語薇能從葉瀚揚凝重的眼神中看出這個人絕對不簡單,這不僅僅是因為陸浩謙赤手空拳,更因為他那股強大的自信。所以這一定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拼鬥,她不禁興奮得呼吸急促起來。好在這麼多人聚集的地方,不會有人發現多了她一人的呼吸聲。
葉瀚揚掌中的劍散發著青翠的光芒,彷彿玉質在劍身內翻湧流動。隨著它的不斷翻湧,天地間似乎瀰漫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壓得月色和周遭明滅不定的火光也黯淡了幾分。這股龐大的力量像穹廬倒掛,慢慢碾向陸浩謙。
然而陸浩謙似乎頂得住這股壓力。他的內力尖銳、凌厲,就像是一支錐子。而錐子尖便是他的足尖。他的足尖正在移動,彷彿尋找可以戳破葉瀚揚那股強大的氣場的地方。
葉瀚揚的臉上還是淡定著,就像他的武功一樣,綿長,渾圓,無所謂破綻。
陸浩謙的足尖移動得越來越快,卻始終找不到葉瀚揚的破綻。
所有的人臉色不禁都變了變。
以葉瀚揚的年紀,能夠自如的控制如此強大的氣場,已是非常不容易了。江湖中他這一輩人中,還沒有誰能夠做到這一點。
但是現在有了,至少陸浩謙算一個。他雖然還沒有找到可供出手的破綻,臉上的表情卻還是淡淡的,溫柔的,就像一位多情公子在暮春的花圃裡望著凋謝的桃杏李枝一般。
然而這兩股衝撞的氣場卻著實不輕鬆,他們所在的長階兩側的奇花異草,都在微微擺動著,發出沙沙的聲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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