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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如此絕妙的“景緻”,卻不得不佩服她獨特的眼光和心境。他偷眼向杭語薇望去,只見她用來束髮髻的簪子已經掉落,一頭長長的秀髮孔雀開屏般搖曳在她身後,而她卻只顧看著頭頂上那流星雨般的美景,神情專注,如洛神般美麗。
他覺得自己的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彷彿被觸動了一下,連忙不去看她,專心思索對敵之計。
慣用箭陣傷人的門派,不用說必然是星河派。他們的箭陣似乎越來越密,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竟似要將他二人困死在湖底。可是這樣一來,那“流星雨”卻越來越恢宏美麗。
原來不僅美色能殺人,美景也能殺人。
卻見杭語薇從腰間掏出一個胭脂盒開啟,用手指在裡面攪了攪。那胭脂粉立刻將湖水染紅一片,猶如一股血紅色的輕霧,快速水面飄去。同時,她對著葉瀚揚做了一個“殺”的手勢。便跟在那股輕霧後向上游去。
葉瀚揚立刻明白,她是要讓這股被胭脂染紅的水告訴敵人,他二人已經被箭射中,而且流了很多血。敵人看到湖中有他們的血,必然會停止箭陣,近前狙殺。那樣的話,他二人就會有機會脫離目前這活活憋死的窘境了。他不由得暗暗佩服杭語薇的心計,也跟著她向水面浮去。
外面的敵人果然停止了箭陣,紛紛燃起了火把。原來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們死也想不到,那一大團血水中會突然躍出兩個活生生的人,並且一出手便是殺招。一眨眼的工夫,幾個距離較近的箭手已經慘叫著倒下了。
葉瀚揚沉聲道:“殺到他們中間去!”杭語薇明白這是為了避免再次成為他們的靶子,便一提氣與他一同躍入那群箭手中。
飛箭在遠距離的攻擊中非常有效,可是一旦貼身近搏的話,幾乎連自箭壺中取箭的時間都沒有。這群箭手或許是百發百中的好手,此刻卻由於驚慌,一時處於下風,折損不少。
驀然,就聽一陣刺耳的笑聲傳來道:“葉掌門什麼時候跟一夜傾城成了如此坦誠相對的朋友!”隨著這聲音加入戰團的,是兩個一眼就能認得出來的人。
一個缺了一隻耳朵,一個少了一隻眼睛。
葉瀚揚朗聲道:“二位就是星河派的殘缺二聖麼?”
杭語薇卻一言不發,一劍刺向那個少了一隻眼睛的人。整個場面立時亂了起來,星河派所有人像突然睡醒了一樣,紛紛丟棄弓弩箭壺,抽出短刀砍殺過來。
沒有招呼,沒有過場,就是簡單明瞭地要殺死敵人,這便是正派與邪派的區別。
葉瀚揚不禁皺眉。他不習慣這樣的打法。他離開環碧小築之前所接受的挑戰,都是在安安靜靜、客客氣氣的氛圍中進行的,這樣純江湖鬥毆的場面,他實是頭一次碰上。
可是他出手並不見得怎麼仁慈。這隻因數日來他連遭暗算,如今終於見到星河派中身份較高的人出現了,正想盤問幾句,給杭語薇這麼一攪合,便全都落了空,心裡不免氣悶。
殘缺二聖與他二人對拆十數招,突然密林中響起一聲呼哨,他們便倏然後撤,與那批箭手一同隱入了林中。
葉瀚揚心念轉動,突然拉著杭語薇的手向北面的山巒摩陀嶺奔去,杭語薇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只得任他拖著飛奔。誰知葉瀚揚到了摩陀嶺,又突然掉頭向西南方,順著天溪雲徑,一口氣跑到琅琊寺刻有“琅琊勝境”四個大字的第一道山門前才停下。這樣往返迂迴,所經過的上路足足有二十幾裡。葉瀚揚施展輕功走得飛快,簡直是眨眼間便到。他還不覺得怎樣,而杭語薇內力本就不濟,好容易等到葉瀚揚停下來,她只剩下喘氣的份兒了。
她捂著胸口,罵道:“你又不是,不是怕了他們,為什麼要跑!”
葉瀚揚道:“你可聽到那聲呼哨了?”杭語薇點點頭,他便接著道,“那是他們的掌門知道這一次偷襲又是無望,所以詔令他們回去,著手準備下一次偷襲。我逃,只不過是不想給他找到而已。”
杭語薇道:“為什麼?”
葉瀚揚無奈地道:“我已經三天三夜沒有睡覺了,而名花谷中必有一場惡戰。”他望著南面的山巒,道,“星河派這種調動所有能夠調動的幫會,不眠不休地偷襲我的方法,就是要耗損我的精力,我豈能令他得逞。”
杭語薇的眼睛亮了起來,道:“所以你要躲起來,好好休息一下,對不對?”
葉瀚揚道:“不錯。”一頓,又道,“我料星河派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這裡來,你若是想與你的師門匯合,也該是安全的。”
杭語薇卻笑道:“可我覺得,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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