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不知不覺腳步加快，接近山腳了。

山腳下有一條小溪，從鬱鬱蔥蔥的樹林中蜿蜒而下，水面在綠色的背景中曲折明滅，迎面吹來陣陣清風，頗有《小石潭記》裡的風韻。唯一的不同，便是此刻已是夕陽滿天，所有的景物都被晚霞染上了一層淡淡玫瑰色。

這裡已經是小鎮的盡頭，沒有人家了。正當夏宣清要轉身回去的時候，突然嗅到一股粽子的清香。他下意識的閉住呼吸，暗忖道：“這裡是全鎮的上風口，難不成慕蓮湘放毒的地方就在前面？”他一邊想著，一邊輕手輕腳的沿著小溪上溯。

轉過一片小樹林，水面豁然開朗，一個三丈寬的小潭出現在綠樹環抱之中。潭水清澈，潭底佈滿了綠柔柔的水草，水面波光粼粼，反射著夕陽的餘暉，彷佛鋪了一層薄薄的金箔。

這景色已夠美，卻不是最美；最美的，是這美景中的美人。

夏宣清只看了一眼，就已呆住了。

水潭西邊有塊高出水面數尺的青石，一個年輕女子正斜倚著石頭沐浴，石頭上放著一隻拆開的粽子——夏宣清聞到的香味原來不是毒煙，而是真正的粽子香。

那女子長而柔軟的黑髮如水草般散在她周身的潭水中，在水面反射的點點夕陽金光中若隱若現，彷彿一片烏金浮雲，託著一位冰肌雪膚的仙子。她的胸前垂著一塊雞蛋大小的玉佩，玉佩放出的斑斕光華，將她襯托得高貴脫俗，纖塵不染。

夏宣清側對著這個女子，他並不能看清這女子的相貌，他只看到她露出水面的半隻肩膀，那吹彈可破、水潤如玉、毫無瑕疵的面板，不禁使他產生了觸控的yu望。他甚至覺得不用去看對方的臉，就可以確信她是個絕世美女。

真正的美女勾魂攝魄的能力，有時候並不來自於容貌。

那女子半閉著眼睛，在輕輕哼著曲子。一陣風吹過來，不僅帶來粽子的清香，也帶來了她夢囈般的語聲，像一斛冰涼的葡萄酒，灌入這個季節人們燥熱的心胸。

夏宣清剛剛聽得出神，卻又聽不到了，他不禁挪動了一下腳步，想離得更近一些。

然而那女子突然睜開眼睛，輕輕地道：“你不妨光明正大的看。”她的語聲輕軟含情，像一隻多汁的蜜桃，充滿了使人想咬一口的誘惑。

夏宣清嚇了一跳，他清晰的感受到那顆怦怦亂跳的心臟，正在瘋狂的撞擊著自己的胸腔。一想到自己在偷看美人洗澡，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從來沒想到自己也能幹這種事。不過現在他要是扭頭便走，那女子也不可能跳起來追他，但是他還是打算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這女子的語聲，竟然有股神奇的力量，拉著別人按她的指引而行動。

但是有人似乎比夏宣清更快。他看見在小潭的另一頭，正對著這女子的位置，出現了一個白衣如雪的人。

這個人竟然是戰深銳。他竟然去而復返。

夏宣清不禁屏住了呼吸，他不明白自己碰上了什麼狀況。

那女子輕輕地笑了，整個小潭都因為她這一笑而變得活潑起來，她柔聲道：“戰莊主，你來看我了？”

戰深銳冷哼了一聲，道：“你似乎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碰上了什麼狀況。”

夏宣清心裡一震，暗忖道：“她就是一夜傾城杭語薇嗎？”他怎麼也想不通，眼前這個仙子一般高潔的女子，會是寒毒宮的第一妖女，江湖中的頭號蕩婦。

其實夏宣清不明白，在大多數男人眼裡，最具誘惑力的女人，是穿上衣服時是仙女，脫掉衣服時是娼妓的女人。他只是在想，沈燁軒若是知道他千辛萬苦想念和尋找的人就在這裡，一定爬也會爬到這裡來。

起初他還不能理解，像沈燁軒這種出身顯赫的家世、又在江湖中小有地位的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為了一個相處了幾天的女人如此嘔心瀝血。現在他絲毫也不懷疑，因為杭語薇太值得別人這樣做了。

在以後的日子裡，夏宣清會慢慢知道，很多武林世家的年輕一輩，就算為杭語薇去拼命，他們也甘之如飴。

杭語薇道：“我當然知道。所以要趕緊找個美麗的地方把那身噁心的裝束換掉，才好應付戰莊主你啊。”

戰深銳道：“我倒忘了，你一向是喜歡光著身子的。”他的語氣冷冷的，好像一點也看不見她的美麗。

杭語薇倒也不介意，反而道：“揚州九鬼和那幾個鏢師，是你殺的麼？”

戰深銳哼道：“長風鏢局與我無冤無仇，至於揚州九鬼，敝人還不屑去殺。”

杭語薇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