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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問題,永遠都是微微地彎著,臉上也自覺不自覺地帶著一抹生意人的職業性笑容,這大概與他常年與大內來往有關。
緊挨著他的,是吳家寨的人。此番吳家寨的大當家吳凡並沒來金陵,他本想讓兒子吳子晗歷練歷練,哪想到竟然將他的性命歷練得沒了。此時此刻,遠在十萬大山的吳凡恐怕還不知道吳子晗的死訊。吳家寨的人沒有坐著,只有一個管事模樣的人站在前排,後面是四個彪形大漢,五個人全都是披麻戴孝。
西首第一把椅子坐的是葉瀚揚。葉風和葉雲站在他身後,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他們已經聽說了江湖上的風言風語,若要平時,他倆肯定要跟人打一架。可是這次,他們確實覺得自己的少爺與杭語薇關係曖mei,而且青竹劍又和杭語薇一同掉下秦淮河失蹤了。他們想要問葉瀚揚與杭語薇究竟是怎麼回事,卻總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是以自從來了英雄山莊,他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倒是葉瀚揚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接下去是長風鏢局的沈從龍沈老爺子。這位老爺子年輕時叱吒大江南北,現如今上了年紀,卻仍是同輩人中最為精神的一個。他穿了一身銀色長衫,蓄著兩撇利落的鬍子,整個人既有江湖人的豪爽,也有生意人的精明,尤其是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更時時體現著他的風度和氣派。
只不過,沈燁軒並不在他的身邊。自從沈燁軒為了杭語薇而私自接鏢,半路又被雪山派屠殺大半的時候起,沈從龍便不與沈燁軒說一個字了。甚至他在金陵的落腳點,也沒有給沈燁軒留出半張床板來,所以沈燁軒才會夜夜在外喝得爛醉。這對父子都是說話不多,脾氣又極倔強的人,不知道何時才能和解。
他旁邊坐的是山西彭家的當家人彭四海。任何人都很難想象,靦腆清秀的彭人玉會有一個如此彪悍的父親。
彭四海生得一臉卷卷的絡腮鬍,多得幾乎看不見他的五官。他身材魁梧健碩,一雙大手如蒲扇般放在膝蓋上。他的身後,一箇中年漢子抱著他那柄威震西北的金絲大環刀,旁邊還有四個年輕漢子,都生得如金剛一般,他們的背後都揹著一柄一模一樣的大環刀,刀柄上鮮豔奪目的紅色綢子幾乎比刀身還要長。
彭人玉坐在自己父親的旁邊,臉色蒼白。他是唯一一個坐著的年輕人,大概因為有毒傷在身,彭四海實在捨不得他站著。
趙松山挨著彭四海坐著。他的傷勢不重,也沒有什麼隨從,又因為他知道昨晚事情的來龍去脈,是以神情十分淡漠。他很想看看,這些威震一方的掌門人們若是得知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麼事,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
整間大廳裡無人說話,就連金家的人上茶時也是輕手輕腳,只有鍾小魚一個人的聲音,就像她本人一樣大大咧咧地四散開來。
“金伯伯,侄女都已經順流搜到長江口了,也沒找到金兄的首級。侄女猜,如果不是沉入河底的泥沙中,就是被水流捲進長江了,那樣的話,能找到的希望渺茫。”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金鎮南的表情,“您還要繼續找麼?”
金鎮南卻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臉上看不到一絲異樣。
鍾小魚繼續道:“其實以長江水幫的手段,要找也是絕對找得到的……”
金鎮南突然擺手道:“不必了。”
鍾小魚似乎鬆了口氣。她可實在不想耗費精力去找金嘯晨的首級,即使找到,大概也是一顱白骨而已,更何況,她對金嘯晨一點好感也沒有。
金鎮南又道:“昨夜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的嗓音嘶啞,似乎一夜之間便上了火。
他這句話並不是單問鍾小魚一人的,但是空氣中沉默了片刻之後,卻只有鍾小魚忍不住說道:“金伯伯,侄女本來是替我爹來看望您的,沒想到昨夜在莫愁湖碰見葉大俠了。”她笑眯眯地瞥了葉瀚揚一樣,“葉大俠跟什麼星河派的人在動手,那個人您也見過了,就是昨天在船上要搶青竹劍的那個男人。我當然幫著葉大俠啦。”她說話的語調十分誇張,各門各派的隨從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卻又立即噤聲,偷眼看了眼葉瀚揚,見他並沒什麼異樣的神色,才放下心來。
鍾小魚接著道:“後來我們一起追著星河派到了石頭城,看見金家別院居然被人給燒了,清涼門那裡也是大火沖天,葉大俠說,他要去追什麼人,讓我去城門裡看看出了什麼事兒。我就去啦。然後就把各位少爺們抗出來了。當時,吳子晗已經被燒焦了。我將他們安頓在船上,就去找葉大俠啦!看見他抱著一個女人從石頭城的烽火臺上衝下來。”
一頓,又故作驚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