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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聲,劍回到了劍鞘,“你我之間的債,總是算不清的。”
花不獨拿出了塊錦帕,合著荼靡花,包裹住了妙真的頭顱。
仙山蜀山,高聳入雲端,不見獸蹤,飛鳥難至。花不獨一手提著妙真的頭顱,一手捏住她的腳踝,拖著她的屍體,走在下山的路上。
山腳下荷君連心在等著他,他把妙真的身軀交給了荷君連心。他自己把妙真的頭顱送給了任遊萱,做為承諾中最後一件禮物。
荷君連心抽乾了妙真每一滴血,化作暴雨降解在大地上,經過雨潤露澤之後,所有得了菌病而身體潰爛的人,都神奇的被治癒了。
以為是天降神雨,人們都歡喜的衝到雨中去暢快一番,互相潑著雨水。
原本一片哀嚎的大地開始了新的生機。
羅酆六天之上,景靜山精。雲海忽流急驟,形成巨大的雲海漩渦,一個蔚藍一個至白,如此分明。
“卦象怎麼說。”
樓又煙用手畫了個六爻,“未濟卦,六合變六沖,卦逢兩官。”
未濟卦,易經六十四卦第六十四卦,火上水下相疊。火水未濟,離上坎下。卦辭,亨,小狐汔濟,濡其尾,無攸利。變爻,火地晉。卦逢六沖有始無終,填逢六合基業開拓。
《周易》以乾坤二卦為始,以既濟、未濟二卦為終。雖然不當其位,卻是剛柔相應,卦中兩官取一為用,兩官之象,是謂有二男子。
接而樓又煙問道:“你可知易經為何以既濟、未濟二卦結尾?結尾就是個完結。既濟則為盈滿,盈滿則餘,而後亂。未濟,水火未濟,雖然不當其位,卻是剛柔相應。看起來,比既濟好了不少,起碼多了些圓融。有了一個小的圓滿,之後就是一個新開始的局。這就是易經的奧妙……三十年後,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妙真死後已去三十年,黃河改道,江湖變遷,而妙真的逝去並不代表著她對江湖沒了影響。傳聞妙真乃是不人不妖之種,死後靈魂無法重回泰山府君那。便留在了江湖,禍害人間。
她的七魂被困在她以前的私物,碧玉環中,讓人一見著就想戴上它。只要一戴上這個住滿惡靈咒怨的碧玉環,那人就會被碧玉環控制,殺光自己身邊的人,然後瘋掉自殺。
她的三魂被困在西域鬼界,每日唱著牡丹亭最後一折,殘殺牲畜,吸食過往來客的鮮血。
三十年後的今夜,北刮地風,西域的天,冷到零點,“便作你杜鵑花……也叫不轉子規紅淚灑……”果然有女鬼恐怖的戲文在其中傳唱。
這個時候……明月掛天,乍見人影,破震飛衝上月輪,月不動,那人如飛鳥騰空,在血色的天空裡劃開一道生命的軌跡。
視線就在風起的那一端,驚鴻月光現刀寒,迅疾波動驚雷起,雲靈嗚咽曉風吹。
雙刀在手,雙月小邪,一刀不戒,不墜青雲,“約定好了的,你我一戰!”
面如素裹,柳葉黛眉之下,一雙星子無神,妙真披髮白衣,雙手之上是厚重的血痂,已然成鬼。她到底吃了多少人,吸了多少血。
賓士雷霆的速度,是一刀不戒,必勝的殺機,雙刀起,單峰開刀,似刀似劍,冷焰倏然,寒光驟揚,月光投射進一刀不戒左眼的一瞬間,閉眼,手起刀落削掉了妙真的雙臂。
極端的痛苦,叫不出聲來,悲傷而孤鳴,妙真黑髮三千丈,前尖如箭,身如綢緞,開作兩段襲向一刀不戒。
一作利箭欲射穿一刀不戒的肩頭,一作軟綢欲殘繞住一刀不戒的腰身。
一刀不戒雙刀在手,揮刀旋轉,欲絞斷那些頭髮。
可那些頭髮,就像軟鋼一樣,很難斷掉。一刀不戒心念一轉,用刀身一圈圈纏繞上妙真的頭髮,眼看著一刀不戒的刀刃就要到了妙真的脖子前。
哧一聲,驟如萬箭齊發,妙真的後腦又生出一些頭髮,赫然死死包住了一刀不戒的頭髮,越包越緊……霎時,空氣就變的稀薄起來,在這樣下去,一刀不戒性命堪憂。
在妙真的身後,一方空寂,利風忽隱忽現,一陣光華,九華劍氣,妙無章法,快不可及,“七情七傷·人心。”寶劍連著妙真的頭顱與頭髮一併砍斷了,咚一下,身軀掉落在沙塵中,頭顱咕嚕咕嚕地翻滾。
等一刀不戒頭上的髮絲都散落開了,他看清了他眼前的人,絕頂的赤宵劍柄上,繫著一個已經不會發亮擺動,已經壞死的螢石,少年人已經和自己一樣有了成長,此時英雄正英雄,“葉涼。”
不動的身影,風霜、利劍,雙目無法聚焦到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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