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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遙和那隻猴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陪她採了幾天藥的殷梨亭這幾天常常見她盯著藥草這麼看半晌,以為她又有什麼門道,誰知到路遙一拍手,笑道:“好了,就決定叫你阿燃好啦!”
兩人見她嚴肅思考良久,為了給一隻猴子取名字,不禁面面相覷,至於以後,當殷梨亭知道了這個名字的出處,更是絕倒。
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秋翎莊,莊主傅秋燃驀地打了個噴嚏,然後狠命的揉了揉鼻子。還沒緩過來,便聽得一旁有人敲門。
“進來。”傅秋燃高聲道,坐回書桌後面。
一個家丁打扮的小廝進了房門,“稟莊主,有一名自稱武當派弟子的男子求見莊主,大管家正在花廳作陪,命小的前來稟報莊主。”
“哦?武當派?”傅秋燃大奇,他秋翎莊什麼時候和江湖門派開始有瓜葛了?“那人可又說因何而來?”
“回莊主,小的不知。”
傅秋燃擺擺手,打發了小廝下去,站起來抖了抖長袍的前擺,決定去花廳看看所謂的江湖人。
一路進了前廳,就見管家傅洪正陪著一名二十歲上下的道士說話。傅洪見了他來,連忙起身,“稟莊主,這位是武當山來的雲虛道長。”隨即回身向站起身來的雲虛子道:“道長,這位就是我們莊主。”
雲虛子上前行了一個道家的稽首禮,“小道武當派弟子云虛,見過傅莊主。”
傅秋燃回禮道:“在下傅秋燃,不過是一介商賈,雲虛道長無需多禮。”
賓主落座,傅秋燃先是開了口:“我秋翎莊歷來只做生意,不涉江湖。今日得知雲虛道長光臨寒舍,秋燃可是驚訝得很。卻不知雲虛道長此來何事?”
“傅莊主,日前敝派師祖和六師叔請了一位路姑娘回山為三師叔看診。路姑娘仁心仁術,留在武當為師叔療傷,卻是耽誤了南下行程。於是師父便差遣小道,替路姑娘送來親筆書信一封,交與莊主。”說著從袖中取出路遙的信遞給傅秋燃。
傅秋燃一愣:“敢問道長所言的師父乃是?”
雲虛道:“家師姓俞,武當門中行二。”
此言一出,傅秋燃不禁瞪大了眼,一時間竟似不信,微微提高了聲音驚訝道:“尊師名諱可是上蓮下舟?令師叔這傷到如今有多久了?”
雲虛沒有想到傅秋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仍舊回道:“正是家師。三師叔的傷已有四年有餘,群醫束手。路姑娘醫術高明,乃是敝派師門之幸。”
傅秋燃半晌才從驚訝中反應過來,略略收斂心神,疑惑道:“這傷是否為四肢關節筋骨寸斷?”
這回輪到了雲虛驚訝不已,沒想到不涉江湖的秋翎莊卻是如此瞭解武當之事。但武當門下歷來最重養氣功夫,是以仍舊不形於色,只是點點頭道:“正是。”
傅秋燃似是低頭思索什麼,半晌抬頭道:“此信委實是麻煩道長了,不知道長此次下山可還有其他事情待辦?”
雲虛搖頭:“小道下山只為送信,別無他事。”
傅秋燃道:“道長可願在秋翎莊上小住幾日?待我回了信,在備些東西,著人送上武當上,不知道長可願同行引路?”
雲虛心下一合計,此次出來師父俞蓮舟特意囑咐要禮數週全,且對方並非江湖門派,莫要一派江湖作風,凡事多就對方的意思。於是一拱手:“這自然可以,雲虛只怕叨擾貴莊。”
傅秋燃搖搖手:“哪裡哪裡,路遙既然在貴派,還要多麻煩道長多多照料。”
“路姑娘治得三師叔,敝派上下無不感激。傅莊主無須擔心。”
又是寒暄了幾句,傅秋燃便命人仔細收拾了客房,請了雲虛去休息,並叮囑莊內僕人需待若上賓。管家傅洪知道路姑娘一年到訪莊上不過一兩次,但是與莊主交情極厚,被喚作大小姐,地位幾乎與二莊主無異。雲虛既然是為了路姑娘而來,他自是不敢怠慢。
傅秋燃回到書房,拆了路遙的信,細細讀了。讀罷思量良久,方長嘆道:“來此十多年,方才發現居然是來到這麼個地方。那時你同我說範遙一事,我還以為不過是碰巧同名而已,如今看來倒是千真萬確了。”語罷良久,他喚來傅洪,將自己開列出的一張清單交給他,囑咐其儘快置辦。傅洪拿了單子,一路吩咐下去,極是利落。倒是傅秋燃坐在書房中沉思良久,直至紅日西斜下人送來飯菜之時,方自回神。顧不得桌上晚飯,他徑自點水硯墨,紫狼毫飽蘸墨汁,在團錦暗花的雪玉箋上細細的書寫起來。密密麻麻寫滿小楷的箋紙上第一行赫然五個大字“倚天屠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