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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略略一寬,接過那湯一聞,“四君歸期早,遠知龍眼香。是歸脾湯吧?補血益氣,健脾養心。殷六哥,你要是拜我為師習醫,想來必有所成。”
殷梨亭聞言,面上微熱,一旁莫聲谷卻大聲道:“妙極妙極,若是六哥也能學得路遙姐姐的本事,那我武當可多了位神醫啦。”
此時卻見張松溪由門外進來,笑問道:“什麼神醫?七弟你可莫要給你六哥搗亂。”
莫聲□:“四哥好生不公,我這哪裡是搗亂?若是六哥學得路姐姐的本事,以後我們兄弟就不怕受傷了,打架儘管放手就是!”
路遙正喝湯,聽得莫聲谷此言,立時一翻眼睛道:“莫小七,你可知道大夫們最恨什麼人?”
莫聲谷搖頭。
路遙一口氣喝乾淨碗裡的湯,咬牙道:“就是那種沒事找事總要尋釁打架,帶點傷掛點彩,頭天剛從醫館出去,第二天又弄得一身是傷,毫不愛惜性命白白浪費藥材的傢伙!”說著扭頭看了看躺在床上昏迷的孩子,嘆口氣,“你道救一條性命那麼容易麼?就算是神醫,只要是一條人命,想要救回來也是要拼盡全力的。”
殷梨亭想起今日晌午路遙救這男孩之時,屋外被元兵包圍的水洩不通,若非自己與二哥在場,可當真危險的緊。而好不容易將孩子醫治好了帶回山,卻還是不知道這孩子能不能熬過去。這麼一想,拼盡全力四個字卻是不錯,不禁暗暗點頭。張松溪和莫聲谷也聽說了今日之事,看了看孩子,若有所悟。
路遙見三人默不作聲,心知自己話說得重了。畢竟這三人並非醫者,自己不應強求什麼。於是摸摸鼻子,打破屋中沉默道:“不過好歹我也算得上是個神醫,能救的人命總比那群庸醫笨蛋多謝。你六哥若是跟我學,肯定不吃虧。”說著笑盈盈的看著殷梨亭。
殷梨亭想想今日那血淋淋的腸穿肚破的景象,覺得似乎還是不再糾纏這個問題比較好,於是岔開話題:“你可要回去休息?四哥說血行不足之症需要多多休養。”
路遙搖頭:“今晚還不行,這孩子需我照顧。我睡了他若有突發症狀,怕是危險。”
殷梨亭和莫聲谷同時皺眉,而此時張松溪卻道:“既然如此,六弟七弟,你們二人且再次陪路姑娘一下吧。路姑娘一人怕是撐不住。”
兩人聞言皆是一愣,所謂男女有別,深夜男女共處一室總是不合禮數。不過張松溪既然讓他二人一同作陪,想來也是避嫌之意。至於路遙,她一則根本沒有想到禮數這方面的資質,另一方面她也怕自己到了半夜便睡著了,有人盯著點總是好事。於是路遙對著各懷心思的殷梨亭和莫聲□:“成,就這樣了。你們兩個人,一個盯緊了別讓我睡著,一個盯緊了給他用酒擦身退熱。”
二人見她連事情都分配好了,當下也不多說,徑自留了下來。
張松溪這廂出得門來,撣了撣衣衫長襟,看向格外清朗綴滿星辰的夜空,微微一笑。
第十三章 耿耿星河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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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遙擔心自己會睡著確實有些多餘了,因為她連坐一會的時間都沒有。時至中夜,果然那孩子愈來燒的厲害,臉頰通紅嘴唇卻是煞白,剛開始脈息雖然不強還是摸得出來,到得三更,連脈息都漸漸弱下去。每隔一刻鐘殷梨亭和莫聲谷就給那孩子用烈酒擦一次身體,而路遙則一直給那孩子施針,希望能借此控制住外傷引起的高燒。
殷梨亭提出由他們用內功幫著孩子療傷,路遙卻是搖頭。這種高燒不同於風寒,並非內力所及,除了藥石與自身的意志力,幾乎沒有其他辦法。而且這孩子現下虛弱,也沒練過功夫,怕是經不住內力衝擊經脈。其間宋遠橋和俞蓮舟各自來了一回,看到此種情況也是無法,只盼這孩子吉人天相。
路遙不信天,她歷來秉持有人事盡人事,盡了人事也不能憑天命,於是一整晚藥方換了三個,煎藥的道童都已經撐不住睡到了,最後不得不讓莫聲谷去代替道童煎。待到黎明時分,仍舊不見燒褪,脈息卻是越來越弱,幾不可查了。路遙再一次施針之後,拿起桌上的炭筆想寫什麼,然而提筆良久未落一字,最後忍不住抓了抓有些微亂的頭髮,推門出了去。
殷梨亭給男孩掩好被子跟了出去,只見路遙坐在廊簷下,一手抓著額頂的頭髮,緊皺著眉,熹微晨光下,一夜未睡臉色有些蒼白,神色遊移不定。殷梨亭道她再思考如何用藥,也不打擾,無聲無息的在她身邊坐下。
良久,路遙抬頭,目光有些猶疑,看著殷梨亭,似乎仍舊在遲疑著什麼。殷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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