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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梨亭解釋道:“我五哥的所用兵刃乃是爛銀虎頭鉤和鑌鐵判官筆,江湖人稱銀鉤鐵畫。那時他怕這風雅名字被文士所笑,便練習了五六年的書法。一個人又覺寫字頗是無聊,於是拉上了我與他同練。”
這話倒是委實安慰了路遙不少,她這寫毛筆字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過來的人,總不能和特意學過五年字的殷梨亭相比。撿回一點面子的路遙打量殷梨亭那副字幾遍,便問殷梨亭這字要怎麼個練法。
“先是練習基本的行筆,之後便是臨帖,臨的多了些,便可自己寫,寫得多了便自成一體。”
路遙心笑,琢磨著自己這沒練過的,也算是自成一“體”了。看看殷梨亭溫潤清秀的字跡,又琢磨琢磨自己對書法的一無所知,本著求師的目的,道:“要不殷六哥指點我一下吧,我覺得你這字我倒是喜歡的緊。”
殷梨亭看著路遙盯著自己笑意盈盈的眼神,心中頓時漏跳了兩拍,連氣息都不穩了。路遙看殷梨亭有些遲疑,估計是他看見自己的字覺得這學生委實沒啥前途才猶豫,其實不知殷梨亭此時正暗運內功來平復自己的心跳,試圖不讓自己臉紅。路遙沒趣的搖搖手,道:“算啦算啦,我以後還是用炭筆……”還沒說完,就聽殷梨亭低低得到了一句:“好。”
路遙有些驚訝挑了眉看他,還沒說話,殷梨亭又補道:“我是說,好。”
事實證明,路遙在書法上的天分和她在醫道上的天分完全成反比。她握筆時若有握手術刀時的半分靈活,也不至於把字寫得如此苦大仇深。多麼血淋淋的場面下,路遙面對病人時,手裡的刀具金針始終穩健而輕巧,但是面對白紙一張紫狼毫一隻,路遙握筆的勁力差點折斷那可憐的筆。
而坐在一旁的殷梨亭看著路遙握筆的手幾乎僵掉,幾次告之手指需要放鬆,運力需自手腕,但是路遙往往寫著寫著就又開始荼毒手中的筆了。殷梨亭看著路遙白皙的手指,要他去碰一下矯正她的姿勢,他是絕對不敢的。只得一手另持了一支筆,懸於路遙右手一側,要路遙寫字時時時比照自己與她的姿勢。
於是當俞蓮舟與張松溪一同過來的時候,遠遠地還沒進院子,就看見門內路遙和殷梨亭兩人一同坐在書案前,兩個腦袋靠得極近,兩隻右手幾乎交疊在一起,時不時的在低聲說話,夾雜著路遙的幾聲輕笑。俞張二人立時止了步子,張松溪眼中帶笑,連忙拉了俞蓮舟輕手輕腳的按原路回了去。俞蓮舟看到剛才那一幕,也很是驚訝,兩人直到走得遠了,俞蓮舟才開口問道:“六弟和路姑娘……?”
張松溪知曉二師兄所問,於是點點頭,笑道:“二哥你論武藝在師兄弟當中當屬第一,可這兒女情長之事,卻是外行了。”
俞蓮舟半輩子醉心武學,精研武當功夫,年近四十仍舊無妻無子。事實上他們師兄弟幾人,如今宋遠橋與他皆是不惑之齡,俞岱巖與張松溪則是而立之年,四人都早已過了娶親的年齡。除了宋遠橋娶了自小指腹為婚的範氏外,剩下三人均未有成親。武當七俠雖然並非出家道人,但於男女情愛卻是幾乎從未體會,是以俞蓮舟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沉思許久,第一句竟是問出:“師父可知道?”
“你我兄弟之事,哪件逃得過師父的眼睛?師父幾次叮囑六弟,要他多看顧路姑娘在山上生活,想來便是讓二人多有相處時機。”
俞蓮舟沉吟片刻,道:“路姑娘醫術超群仁心仁術,於我武當又有大恩,六弟與她可算是良配。”
“路姑娘醫術醫德倒在其次,難得的是她性情堅韌心有主見且眼光獨到,這才是最難得之事。我到只是怕她無意於六弟。”張松溪輕嘆。
“哦?這怎麼說?我到也曾數次見過他二人相處融洽,當時未想到此處,今日細細想來兩人卻是般配。”
張松溪搖搖頭,將那日他與俞岱巖在半山上看到路遙與殷梨亭採藥的情形細細說了,後道:“路姑娘性子豪爽大方,似是將男女之防看得極淡,全然不曾想到避嫌。女兒家若是有意於男子,多少會有些小女兒情態,哪像路姑娘如此坦蕩大方?何況我聽六弟曾提起,路姑娘志在四方,願行遍天下懸壺濟世。此等宏願不輸男兒,怕是未曾重於男女情思。”
“那六弟卻又作何想法?”俞蓮舟皺眉,自己的師弟他自是清楚。
張松溪笑嘆:“六弟生性靦腆,每每見到路姑娘,動不動便是臉紅害羞,前些日子甚至躲著不敢見她。依我看他於路姑娘甚是鍾情,可是莫說與她提起,便是自己腦中想一想都是不敢。這兩天寒兮和路姑娘在房中修習醫術,六弟便在路姑娘院子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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