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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七,武當山太清閣外。
從清晨到日落,太清閣四周均是鴉雀無聲,太清閣院內,張三丰闔眼坐在東邊的石凳上,一整天都未動過一分,定力之高之深讓宋遠橋等人無不歎服。宋遠橋立在張三丰身後,卻仍舊時不時的看一眼太清閣緊閉了一整天的門。張松溪此時進了院子,將手中所端的長盤放到張三丰面前的石桌上。長盤上四碗素面,一壺清茶。將一碗素面恭恭敬敬的置於張三丰面前,輕聲道:“師父,用些面吧。”
張三丰微微睜開了眼睛,“你們都來一起吧,站了一天,都餓了。”
宋遠橋斂了衣袍,坐於張三丰身側,張松溪也坐了,聽得宋遠橋對著在門口轉來轉去,眉頭不展的莫聲□:“七弟,莫要轉了,過來吃些東西。”
莫聲谷看了看沒有半分動靜的大門,重重嘆了口氣,走到桌邊,道:“師父,已經五個時辰了,為何還是沒有動靜?”
張三丰端起素面,“聲谷,須得靜心。”
“路姑娘道最遲到半夜子時,眼下方才酉時。”宋遠橋見莫聲谷雙眉緊皺,出聲寬慰。
今日一早,路遙與俞蓮舟殷梨亭合共俞岱巖一同進了事先按路遙吩咐,用藥物燻蒸過三次之後封得嚴實的太清閣。之後直到現在,太清閣內一片寂靜無聲。路遙事先囑咐過,除非裡面的人開口叫人,否則絕對不可以進門,甚至連開窗都不行。也莫要高聲喧譁,打擾她為俞岱巖治療。
路遙要俞蓮舟與殷梨亭與她一同進去幫忙,因為二人曾助過路遙在梅寒兮身上施術治療,也稍微熟悉那樣有些血淋淋的場面。其他師兄弟幾人也想跟進去,卻被路遙拒絕了,說是人太多了她容易分心,如果他們再有那看到場面受不了的,就更麻煩了。莫聲谷曾聽殷梨亭給他講過路遙治療梅寒兮的方法,直說自己沒有問題絕不會受不了,路遙卻冷冷的道那是因為你聽說的時候知道躺在床上的人是你根本不識得的梅寒兮,如果換了你關心愛護的人,那完全就是另一碼事。之後一甩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兩個月以來,諸人均知道在醫道療傷一事上,路遙向來主意和脾氣都硬得緊,一旦說定絕無二話,只得無奈做罷。於是宋遠橋等人便留在了外頭陪著張三丰。倒是張三丰此時百年極深厚的修為顯露無疑,就在連宋遠橋都在因掛心而顯得略有心浮氣躁的時候,張三丰縱然掛心,離了自己常年極少出來的院子等在太清閣外,但是仍舊神清氣沉的靜靜坐了一天。
而此時房內,四周點著幾百根蠟燭,和懸在上方的十幾顆熒煌石,將路遙手上的工作照的通明,而光從四周打來,落在傷口上的影子極淡無比。路遙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將右膝關節斷裂分離的脛骨與腓骨連線處拼接固定好,再一下下將長歪的內外兩側韌帶重新正位縫合。終於處理玩右膝路遙側了側頭,聲音沙啞:“汗。”
一旁殷梨亭從一大疊白色棉布上面取下一塊,替路遙將額頭的汗拭去。路遙幾下清理了汙血,道:“持針鉗。”殷梨亭再次從沸水煮過的工具盤中取出持針鉗遞給路遙。事實上他十來天前,已經在路遙的要求下記住了所有工具的名字,就是為了今日路遙要什麼,他立刻就能遞過來。
路遙縫合完了韌帶和面板,扔下持針鉗,直起了脖頸。頸子發出咯啦咯啦的響聲。她已經這麼站了一天,委實累得不行。幸好最艱難的手骨修復已經晌午就完成了,否則到現在她怕是真的沒力氣做了。而俞蓮舟此時一手按住俞岱巖的胸口,內力緩緩注入以護住其心脈,另一隻手按揉著其幾處穴道以緩解微亂的氣血流動。
“好了,換左腿。”幾人仍舊絲毫不敢怠慢,屏息繼續工作。
這一日怕是宋遠橋師兄弟一生中過得最長的一天,從清晨日出到正午驕陽,從落霞滿天到玉兔東昇,直至現在已是月下西樓。太清閣由覆蓋著重重白布的視窗透出的燈火依舊明亮,此時不僅莫聲谷,宋遠橋和張松溪也已經無數次的在緊閉的門口傾聽。但是除了路遙時不時低語的一兩句他們完全聽不懂的簡短話語,再無其他。而莫聲谷更是繞著整個院子轉圈,腳下輕功不停,似乎他跑得快一些時間也就過得快一些一般。半晌幾乎只見得一個棕色的影子在圍著院子飛速轉著。張松溪見狀嘆了口氣,也不去說他。
就在莫聲谷幾乎踩禿了院中的秋草的時候,被師兄弟幾人緊盯了一天的門終於吱呀一聲開了,殷梨亭扶著臉色頗有些蒼白的路遙出了來,後面則是俞蓮舟。
幾個師兄弟幾乎同時身形一閃,瞬間圍在三人之前,就連靜坐了一天的張三丰也站起,緩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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