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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那日你同我說的話皆是對的。所謂紙包不住火,我既同五哥回了武當,就沒有能躲三伯一輩子的道理。與其揹著個隨時可能出事的禍胎,倒不如尋個最適當的時候,將事情說出來。”
路遙聽了她所說,微微怔了一怔,“五嫂你同三哥他……”
殷素素微微點了點頭:“前日裡我獨自去尋三伯,把昔年的舊事都同他說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路遙卻能聽得出來她是掙扎了多久,花了多少勇氣才走出這一步。而當日兩人又會是多麼的糾結難解。“那俞三哥他……可說什麼?”
殷素素低了頭,幽幽道:“三伯說武昌黃鶴樓一會在即,之後又是師父百歲大壽,諸般恩怨都留待那隻後再行了斷。”
路遙點了點頭。俞岱言如此反應確是在她意料之中。沒了十年臥床的經歷,終身臥床殘廢的恨意,眼下的俞岱言並非是一心唯有報仇二字的人。可是若說完全放下,卻又不能。
殷素素此時卻一把拉住路遙的手道:“六妹,我今日是想請託你件事情。”
路遙有些被殷素素的神情嚇到,“五嫂……你說。”
殷素素聲音微抖:“師父百歲壽誕後,這事必然要有個了斷。到得那時,五哥知悉了當日他最親近的三哥重傷之事與我有關,我們這份夫妻之情怕是便要難保。到時我恐是無法再在武當待下去。可是……可是我放不下無忌。我想帶無忌迴天鷹教,然則於無忌來講,武當是名門正派,眾位叔伯又待他好。於他將來前途,武當終是比天鷹教要好上許多。六妹、六妹,武當上下終究多是男子,幸得有你……今年四月初九以後,若是我和五哥夫婦之情終不能保,今後,還請你多多照拂無忌……”
路遙被她這一番話說得有些傻了,“五嫂你……你想得太多了……”
話正說至此出,忽聽得樓下有聲音傳來:“五哥你莫急,嫂嫂和小遙正在五樓說話,沒事的。”
路遙和殷素素同時扭頭看去,見得張翠山不放心的從樓梯上來看了一眼,見兩人正好好坐在窗邊軟塌上說話,這才微微放心,對殷素素道:“素素,此時這裡人來人往,不乏與天鷹教有些舊怨的,你多多小心,不要一人落單才好。”原來是他同殷梨亭說完話,回頭卻不見殷素素人,一時擔心有人尋她麻煩,這才急著找她。此時見得她無事,方自鬆了口氣,囑咐了兩句,又趕忙下樓去了。
見得張翠山離去,路遙這才站起身,拍了拍殷素素的肩:“五嫂,以我看,事情會如何還不好說,你何必這般杞人憂天?這不‘能’離的,怕是不只我和六哥吧?”
殷素素聽得她此言,一時竟不知要說什麼,表情極是複雜的看著張翠山離去的方向,良久無言。
路遙無奈搖了搖頭,一拉殷素素道:“當年我便同六哥說過:緣來緣去皆不由人,情深清淺何嘗隨心?五嫂你在這裡想些有的沒的,不如下去看看。下面的人如今怕是快到齊了,過得今日,五嫂再看此事,或許又是另一番想法。”
……
四樓大廳,來者陸陸續續到得差不多了。直到宋遠橋同俞蓮舟,俞岱言三大弟子聯袂迎了少林寺的人上了來,原本熙攘的大廳中忽地安靜下來。空聞,空智,空性三僧帶了一十二名大弟子同時到場,顯然讓在場各幫各派都是一愣。少林寺已經很久沒有出過這樣的排場了。四大神僧除了已經圓寂的空見,竟是悉數齊來。於是各派掌門紛紛上前見禮拜會,一時之間又是一陣紛亂。
俞蓮舟此時抽得功夫,拉了張松溪到僻靜角落,低聲囑咐道:“今日少林來的全是硬手。你同五弟和六弟說,兩個弟妹皆與少林寺有所過劫,一會若是兵刃相向,叫他二人只需各自護住五妹和六妹即可,無須下場。這動手的事情,就由你我兄弟們擔待了。”
張松溪點了點頭,卻皺了眉,低聲道:“以小弟看,六妹計策若是奏效,不僅今日,以後一段時間,都要小心少林寺的人。四年前的事情,決不能再有第二回。”
俞岱言此時亦在一旁,聽得張松溪之語,狠狠一怔,眼中光芒微現,半晌沉聲緩緩道:“四弟說得不錯,這四年來六弟的事情你我兄弟看在眼裡,此等事情,實不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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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賓客齊至,主賓各自落座,宋遠橋坐位主方長輩,當先開口:“今日主位江湖同道應邀駕臨黃鶴樓,我武當榮幸之至。我宋某人先代武當上下謝過各位。”這一番話聲音不高不揚,毫無縱聲提氣,但是偌大的廳堂,乃至下面兩層都聽的清清楚楚,仿若說話之人就在眼前。這一番修為,便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