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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芙彼時雖然不說,但是我看得出她心中終究極是愧疚於師門,日夜不安。可她又放不下不兒,掙扎難過。直到一年多以前,她師父壽辰,她終是咬牙回了峨眉山。我那時想要留她,心中卻也明白,這根刺若是不□,她一輩子都會無法釋懷,於是只能帶了不兒,暗中跟去。她同她師父坦白所有事情,卻又不說‘楊逍’二字。她師父問不出所以,一怒之下將她囚在了峨眉後山思過,到得如今已經一年有餘。”
殷梨亭皺眉,峨眉後山他曾去過,溼冷陰寒,紀曉芙囚在那裡一年多,日子想必難過的緊。他心腸本軟,如今聽來,亦是為兩人難過。路遙開口問楊逍道:“你去看過曉芙了?”
楊逍點頭:“這是自然,我前後已經帶了不兒去過四次,次次要帶她走,她卻執意不肯。曉芙的性子……原本便是如此。她心中愧疚於她師父師門,我便是強行帶了她出來,亦是無用。唉……”說著重重嘆了口氣,“師妹,前些時候我聽得你回來,便想比起我,曉芙到是很聽你的話,或許你有辦法勸得動她。”
路遙看著楊逍。旁人眼裡風流倜儻的光明左使,如今帶著個五歲的小娃娃,操心著妻子什麼時候才能歸家,任誰知得內情,怕是都要心軟,唯獨除了一個人——滅絕師太。不過所幸,紀曉芙終究未告訴滅絕師太這男人便是楊逍。路遙微微鬆了口氣,暗歎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紀曉芙分娩以後,路遙曾千叮萬囑,無論將來她何去何從,都千萬莫要告訴滅絕孩子得父親是楊逍,否則這孩子的性命怕是都堪憂。
殷梨亭此時忽道:“以我看,這事的關鍵其實不在紀師妹如何做,卻在滅絕師太的態度。”比起路遙和楊逍,他和紀曉芙都算是武林中的名門正派,其間想法,自然更是相互瞭解。“紀師妹心中不安的,乃是愧對師門。唯有滅絕師太寬宥於她,她才能心安。否則無論小遙怎生相勸,怕都是難以奏效。”
路遙和楊逍聽他此言,思索半晌,禁不住點頭。
楊逍皺眉。讓他殺上峨嵋派容易,讓他勸動紀曉芙難,然則讓滅絕師太寬宥紀曉芙,放的她自由離去,更是不易。以滅絕師太玉石俱焚的性子,無論如何脅迫,怕都是無用。思索半晌,唯有以利相誘。然則這“利”須得是什麼,他卻一時沒了主意。
路遙同樣想到這一點,而且前些日子剛剛把峨眉和少林算計過一遍的她如今心中卻知道這“利”須得是什麼,思索半晌對楊逍道:“你先給我些時日準備,到時候我到是有辦法能讓滅絕師太能放了曉芙。但是以後她能不能心甘情願的和你回去,這就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楊逍未想到路遙竟是轉眼就有了辦法,詢問一般看著她。路遙卻只是笑道,“滅絕師太將曉芙關起來而不殺她,是因為愛惜曉芙這麼個資質上佳的弟子。然則再峨嵋派和曉芙兩者當中,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峨眉。”言罷看著在桌子上爬來爬去,白嫩嫩的小丫頭,禁不住伸手去揉弄她的小臉,笑道:“好可愛的小丫頭,叫不兒?”
楊逍微微一笑,意味卻是不明:“叫不悔。曉芙怕壓了孩子,原本只有個小名兒。這個是曉芙離去時候留書給起的。”
“不悔……”殷梨亭聽聞微微沉吟,抬首對楊逍道:“楊兄還可寬心,紀師妹心中也必是捨不得你和孩子的。”楊逍看著尚不知事的女兒,一時間萬般滋味襲上心頭,多年前川西道上那個粉衣高挑的身影歷歷在目。她心中之情和師門之義兩相違背,終是哪邊也放不下,日夜自苦,他又何嘗不知?
聽得殷梨亭的一句“不悔”,一時間心中感慨的還有路遙。當初她在武當山上的那半年,讀到傅秋燃所寫的故事裡殷梨亭初次聽到“不悔”二字的情形,如今想來,看著眼前的殷梨亭,忽地便覺得無比慶幸。即為殷梨亭亦為自己:上天或許在某些時候會給一個人格外苛嚴的磨難,但卻絕不會永遠的錯待一個人。她情不自禁的握了殷梨亭的手,靠在他肩上,額頭倚向他頸側。殷梨亭不知路遙為何忽地如此,本能的伸臂將她攬進懷中,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在她耳畔問道:“小遙,怎麼了?”
路遙卻只是搖搖頭,靠在殷梨亭懷中,那處胸懷溫暖安定,心神清澈明淨,一如往昔初見。
楊逍尚在對面,殷梨亭微微臉紅,卻是攬著路遙不願放手。
楊逍還未說什麼,到是一旁的楊不悔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路遙和殷梨亭,歪了腦袋忽道:“姨姨,你喜歡這個叔叔對不對?”
楊逍歷來縱著女兒,笑看著她而不語。殷梨亭被楊不悔的童言童語說得低了頭,到是路遙笑嘻嘻的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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