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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穿上白袍的懵懂小姑娘並未有太大不同。不同的,不過是多了這許多年的經歷,而不是裝納承擔著這些經歷的心,那裡裝的,仍舊有情,有義,有執著,有夢想,有希望。
傅秋燃低頭。鳳目微閃,唇角挑起,“果然,我們看得最是清楚明白的,到都是對方的心事。”
路遙聞言緩緩笑開,眉目間光華流轉,彷如年少時候一樣搭在他肩頭,“兄妹麼,從小長達骨血相連,對方的心思自然觸手可及。”
兩人同時會心而笑,抬眼望去是和暖陽光下波光粼粼春波如碧的橫塘,微風拂過岸邊新綠初吐的柳枝,縈弄著兩人衣角,婉轉低迴。凌波不過橫塘路,誰家芳塵,便是千回想送,且付一笑,又何須斷腸句?昔日錦瑟年華相扶共度,今時春露秋霜相逢知處。當年秋翎二字,他取得便是遠飛北燕且記寒時南歸之意。
“小遙。”熟悉的聲音在後面響起,路遙轉身,見得是方同俞蓮舟說完些許江湖派內事物,來尋她的殷梨亭。
傅秋燃挑眉道,“去吧去吧,一早上你都在我這裡,我琢磨著梨亭他就快找過來了。”
路遙眨眨眼,大大方方跑了過去,臨轉身之際又推了推傅秋燃,見他看自己,便一手放在自己心口,輕聲道:“秋燃,記得,你的心事不會騙你的。只要你我依循這裡的意思,便都能很好的生活下去。”說著衝他挑挑眉,隨即轉身,抱了殷梨亭的手臂,兩人輕聲細語的一路而去。
傅秋燃見得兩人背影消失在竹徑盡頭,這才轉過身。水風帶著草木清香微微撲鼻而來,他深吸一口氣,感到春日的氣息似乎從呼吸間滲入到整個身體裡,再撥出來的時候,忽的察覺自己竟是不由自主的笑得異常燦爛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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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濯的病勢漸漸穩定下來,訂了平日裡醫治與調養各自所用的藥方,路遙和傅秋燃也鬆了口氣。三月下旬,一過完年便出了來的路遙和殷梨亭啟程回武當山。而梅寒兮和殷殊行這回倒是未和路遙殷梨亭二人一起走,而是同俞蓮舟幾人一路南下了。梅寒兮請允了殷梨亭和路遙,打算獨自遊歷行醫一段時間,作為磨練。他性子文靜,但是歷來做事沉穩有主見,兩人甚是放心,這兩年路遙手把手的指導接診,加上去年江陵地動和這一次普濟醫會的歷練,路遙也覺得是時候放他獨立行醫了,變點頭答允。而殷殊行不想回山卻是為了貪玩貪吃而已。路遙倒是不反對孩子四處走走增長見識,莫要守在武當一隅睏乏了眼界,於是也不反對。但是殷梨亭心疼女兒年紀太小。不過這回有俞蓮舟帶著,又有梅寒兮照顧,自是出不了什麼岔子,於是便聽了路遙的,任小丫頭自己高興撒歡去了。
路遙和殷梨亭走江陰路向西,一路並不著急,一邊賞景,一邊盡本分的各自或行醫治病或仗劍行俠,裡外不耽誤。
約莫半月,兩人這日清早到了武昌城內。按照老規矩在望江樓內用過早飯後,路遙便想起武昌城內那位眼睛不好的孫婆婆。當初路遙治癒她的眼疾之後也讓附近普濟醫會相熟的大夫每年去替她複診探望一下。然則一晃十年多過去,她未嘗得空再去看看。今日路過武昌,正巧不趕時間,便想要去親自探望。路遙一說,殷梨亭不由自主想起十多年前舊事,自是點頭同意。兩人牽了馬往城郊湖畔的村落而去。這麼多年,一路景緻倒是未變,便連進了村落之後,見到殷梨亭而紅了臉的姑娘們雖然換了一撥人,但依舊數目不少。路遙敲開孫婆婆家的門,她家媳婦開門一打眼即便認出了路遙,興奮的讓兩人進了屋。
孫婆婆如今已六十多了,倒還不糊塗,聽得是路遙來了,滿是皺紋的臉笑得高興至極,連連拉了路遙的手,“這都十年了吧?年年有大夫來給老婆子瞧病。我就問那些後生吶,說是這路大夫在哪啊?人家說你在外面忙,什麼又是地動又是疫病的,我就擔心吶。這麼漂亮的人兒,課別在那種地方傷了磕了什麼的!”
路遙聞言而笑,怕她耳背聽不清,大聲道:“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婆婆啊,你先別動,我幫你切個脈。”
孫婆婆倒是聽的明白,一邊伸出手讓路遙診脈,一邊道:“到真是好好的,看你這模樣,這麼些年,還真沒怎麼變。老婆子這兩年身體好著吶,年年那些後生大夫來給瞧瞧,都說老婆子身體好。”
路遙點頭應著,診了半響脈,開了膳食方子給了孫婆婆媳婦,都是些尋常吃食,細細囑咐了做法用法。那媳婦高高興興的收了,一連道謝。婆媳二人堅持留路遙和殷梨亭二人用飯,兩人也一如既往的不推辭。於是同多年前一樣,路遙和殷梨亭陪著孫婆婆,桌上是高粱米粥,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