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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淚痕宛在,沿著面頰滑落。張翠山未見過路遙其人,如今見得眼前女子一身青裙眼中淚光盈盈,說不出的婉轉動人。但見得她微微上前半步,伸手欲去拽殷梨亭衣袖,殷梨亭卻是腳下一點,連退數步避了過去。青衣姑娘見得殷梨亭如此反應,眼中淚水更是忍將不住湧出,聲音萬般委屈:“六哥……”
殷梨亭看著眼前之人,熟悉至極的容顏何嘗不令他無法自已?可終究還是嘆息道:“姑娘醫術想必亦是不差,又何必借用小遙的名頭?”
青衣姑娘咬了咬紅潤下唇,淚水漣漣仿如雨落花枝,“六哥何如不肯認我?……我知道……昔日裡……”
話未說完,卻被殷梨亭打斷:“姑娘還是叫我殷六吧……小遙乃是在下內子,在下又怎會認錯?”
“六哥你糊塗了,你且睜眼看看,我便是小遙啊!我知道這些年……可是我可以解釋,這些事情……”
殷梨亭低了頭閉上雙眼良久,這才緩緩道:“姑娘,你卻是花了一番功夫,這容貌,打扮,甚至這字跡,皆與內子相同。但是你終究不是她,箇中細微之處別人辨不出,在下又怎會辨不出?”
青衣姑娘聽到此處,微微一抖,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卻半晌未有出聲。殷梨亭抬起頭,踱到那診臺前拿起一張藥方,對那姑娘道:“姑娘的確是下了一番功夫,可是卻不知內中詳情。內子的筆跡原本並非如此,那時她字跡決算不上好看,但是一筆一劃極是清晰。而如今這字乃是閒暇時分同在下習的,卻又與在下不盡相同,縱然好看許多,卻也不如原來那般清晰易認。她大多數信件字條留書論著,均是以此字型寫成,想是姑娘便以此練成。但是唯有一樣東西,她卻始終不曾變換字型,便是開給病患的藥方。她曾說過,藥方之上字跡稍有模糊不清,抓藥之人誤讀錯認,便是人命關天的事情。是以一直以來只要是開給病患抓藥的藥方,她始終都只用自己原來的體例,不求好看,只求明白易認。姑娘必是見過內子的留書字跡,卻是百密一疏,不知此事。”
青衣女子聽得殷梨亭所言,不禁微微一怔,拿衣袖拭了拭眼角淚痕,輕聲道:“六哥……這幾年來小遙這字練得最勤,如今已然習慣此種體例,便是撰寫藥方之時也多用此體……”
殷梨亭搖了搖頭,輕聲道:“姑娘,內子的藥方,在下一字一句抄寫了四年,於其中細微習慣自然一清二楚。便是拋開字跡不論,她寫藥方與其它醫家也均是不同,一張藥方往往要用上好幾頁紙。第一頁必是詳加敘述病情,以及記錄問切所得,第二頁則會寫自己的診斷意見和推斷。這第三頁上,才是藥方。而藥方之後,會有留給病人的醫囑,最後則署上‘金陵路遙’四字。她說她自己遊歷四方,常常居無定所,如此寫的清楚明白,病患今後若是未得治癒,找不到她,便拿著這些去給其它大夫看,其它大夫閱讀過後再下診斷,必是有益。其中若是有所爭論,也能尋得到上家大夫。而姑娘你這卻只是按尋常醫家的習慣而來,只有用藥別無其他。這事便是別人不知,在下又怎會不知?”說罷忽然抬眼,直直看向青衣姑娘,“姑娘,你醫術想是不差,為何要冒內子名頭?如今醫界有內子和歐陽夫人兩位先例,便是再多一位女大夫也並非難事。你又……又……”話到此處,卻是說不下去。
他從聽到路遙訊息,再到如今道破真相,短短半日間一顆心從天際雲端直墜入沉淵谷底,其中喜悅動情與驚疑猶豫之濃之重,實是言語無法道破,但覺眼底心中皆是酸楚無限。張翠山聽到此處,微微上前,握了殷梨亭的手,輕聲喚到:“六弟。”
青衣女子未曾料到竟會有如此之事,深吸一口氣,方才淚水漣漣的模樣忽地瞬間一變,猛然一掌劈向一手拉了梅寒兮一手拉了張無忌的殷素素。這一下大出張翠山意料,殷梨亭更是因為情緒起伏而未曾反應得過來。那女子變招極快,引得殷素素躍身上前相隔,掌風相接,殷素素但覺對方內力排山倒海而來,讓她幾乎呼吸一窒,全然無力相抗,另一手成爪,急速抓向殷素素最外側的梅寒兮,意在將梅寒兮擒到手。梅寒兮隨殷梨亭習武數年,危急間抽出隨身的二尺短劍迎了上去,劍勢雖是稚嫩但是武當派功夫抱元守一的精髓卻是半分不差。那女子見他十來歲的孩子卻是一板一眼架勢不弱,咯咯冷笑一聲,一爪直直衝梅寒兮胸口抓去。梅寒兮再怎麼說終究還是孩子,又怎能敵得過這一爪?
“今日就抓了張五的兒子也是好的!”原來是她錯將梅寒兮當做了張無忌。眼見便要被那女子抓了過去,電光石火之間只見得一個灰影閃過,一手架開劈向殷素素的一掌,一手推開抓向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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