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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影不離,而自從當初下了武當山,雖然偶有寄給他的書信和玩物書籍,卻終究沒有機會再多陪陪這個很是依戀自己的孩子。如今見得他模樣,當下抱著他哄拍,輕聲喚著“小寒”,一邊逗他說話,問他在武當的事情,又問他醫術同傅秋燃學得如何。梅寒兮一一說得清楚,心下亦是興奮,到得後來不等路遙問,自己便事無鉅細的同路遙講這些年的事情。
“路姐姐,我學完了太乙劍。去年年末大校,三師伯見了,還說如此下去再過得兩年,我每年去金陵秋燃師父那裡就不用師父送了,可以自己試著闖闖江湖啦。”說罷兩眼水汪汪的看著路遙,一副渴盼她表揚一句的模樣。
路遙笑著拍了拍他的頭,“小寒這麼厲害啊?這飛來飛去的功夫可難練?”當初在俞岱言房裡她給他解釋所謂習武就是“飛來飛去的本事”,如今想來倒是頗為好笑。
梅寒兮扁了扁嘴,卻又搖了搖頭,“師父說難於不難存乎一心,認真便不難,路姐姐……”忽地一頓,這才想起舊日稱謂如今卻有些不對,睜了圓圓的大眼睛看著路遙,抿了抿唇,似乎在猶豫什麼,半晌終於笑了出來,拉著路遙的衣襟道:“師孃,師父說只要用心便能做得好,就如師孃的醫術。”一聲師孃,叫的卻是格外甜。
路遙這輩子卻是頭一次當面被人喚作“師孃”,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是在叫她,愣了片刻,隨即眉彎笑意盈然,應道:“那師孃留給你的那點醫術可有好好看?”
門外的殷梨亭端著東西剛到門口,就聽到路遙這句話,語聲清脆躍動,讓他心下砰然一跳,甜潤異常。他站在門外調息數下,這才確認臉上未有紅暈,隨即推門進了去。
梅寒兮見得師父端了東西進來,連忙上前道:“師父。”殷梨亭溫和細膩,又只收了這麼一個徒弟,這幾年來除了授藝之時格外嚴格,平日裡卻是格外細緻照顧,情同父子。殷梨亭攜了他,將端來的吃食放在桌上,而餓了半晌的路遙已經快手快腳的做到桌邊,一邊拉了梅寒兮道:“小寒吃早飯沒?一起吧?”梅寒兮方才已經同俞蓮舟張翠山一起用過,可卻盼著多待一會兒,自然吃了也當沒吃,拉著路遙不願撒手。
桌上放了苕粉,水磨年糕,剛剛出籠的湯包,幾個涼碟,外加一壺龍井。這些正是兩人初見之時,她在望江樓點的菜色。時隔多年,殷梨亭竟然仍舊記得一清二楚。路遙心中一動,桌子底下的手輕輕覆在了殷梨亭的手上,兩手交握會心一笑,萬千心情盡在不言當中。
殷梨亭這邊盛著早點,路遙在另一邊和梅寒兮邊吃,一邊考問他些醫術,想要看看這幾年他都學了多少。於是一開始便讓他先背傅秋燃最新教過的東西。誰知梅寒兮開口一背,路遙幾乎沒一口將苕粉嗆出來。
但聽得童聲猶自稚嫩,卻是清清楚楚的背到:“一嗅二視三動眼,四滑五車六外展,七面八聽九舌咽,迷走及副舌下全。”
路遙驚訝的瞪著梅寒兮,一邊還有些咳嗽。殷梨亭不明所以,連忙遞來茶和手絹。路遙喝了半杯,這才順過氣,看著大眼一眨一眨的梅寒兮,掩不住訝異的道:“小寒,你可會解這其中道理?還是你秋燃師父只是讓你背下來了?”
梅寒兮咬唇道:“秋燃師父先讓我背,然後在對照圖和醫案同我講解過了。”
路遙更是驚訝,忍不住隨口出了個題考問,只見得梅寒兮側頭思索半晌,隨即一一作答,雖然並不老道,但是思路清晰完整,亦是正確,缺的不過是經驗而已。
路遙越聽眼神越發閃亮,等得梅寒兮答完,高興的忍不住使勁揉了揉他的頭道:“小寒,你三師伯說過得兩年你便可以行走江湖了,我看再過得兩年,你到是可以同我去遊歷行醫啦。”
梅寒兮聽得雀躍,一徑拉著路遙直問什麼時候,路遙卻指了指殷梨亭,笑道什麼時候你師父點頭允你行走江湖了,什麼時候就可以啦。他隨即渴望的看著殷梨亭,卻只見殷梨亭笑而不語。
這一頓飯幾乎吃到中午,看著有些戀戀不捨出了房間的梅寒兮,路遙靠在窗邊,對殷梨亭笑嘆道:“六哥,小寒實在是太聰明瞭,又肯下功夫,學得速度,我們幾個當初都快的多了。如此下去加以時日,想來定然能有所成就,許得十年之後,這孩子便是醫界翹楚。這麼好的徒弟當初給了你,我如今可是後悔啦!”
殷梨亭聽聞,從身後攬了路遙,稍微一頓,輕聲道:“將來人家會說他功夫承自武當,師父是殷梨亭,醫術承自他的師孃,名醫路遙。這樣……不好麼?”
路遙聽他越說聲音越小,轉得過身來,果見他頰邊暈紅。這聲“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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