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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她曾一個人站在此處面對無數雙懷疑甚至鄙視眼睛,了能在醫界作大夫說上一句話而據理力爭;更久以前,她也曾自己理想與責任痛苦迷惘,也曾無比依賴於那個手把手教給她醫學之人然而如今,在無數挫折痛苦迷茫磨難以後,她一手教匯出來弟子也已然有所小成她終是明白了醫之,擔起醫之,也教導弟子醫之中間縱然無數曲折,她與秋燃卻始終如竹谷裡那一劫中她曾對老者所言一般:或許有恨,卻絕不後悔
她閉上眼睛,想起了當年戰火紛飛野戰醫院裡,那個手把手幫助被嚇發懵她落下第一刀人,中輕笑:若長,當初舉手宣誓女孩子,在“普濟天下博愛蒼生”這高懸廳堂八個字前,挺起腰,昂起頭醫之一字,有苦難有艱辛,但是從來不曾後悔,以後也必然不會
身邊殷梨亭彷彿能感受到遙情他拉住她手,十指相扣,那裡一片溫熱她側頭看著他,眼底情意流露,兩人意相通,他中一動,無比溫柔悅
會場大夫們各自三三兩兩交談,梅寒兮正在抱著好不容易等到醫會結束殷殊行,兩人說說笑笑不知在討論著什麼忽然主事徐天從外面匆匆趕了進來作主管普濟醫會他本應在福林會館裡,方才卻不知何離去,這會一進來便直接奔向遙
遙挑眉看他,卻他:“大小姐,莊主要你趕緊去雅安醫館”
遙一,連忙同殷梨亭往外走,邊走邊問:“有病人?什麼症狀?誰在接診?”
歷來辦事幹淨利落徐天卻也有支支吾吾說不明白,看遙更是納悶“有穆大夫在接診,蘇大夫也已經過去了但是莊主似乎……”
“似乎什麼?”
徐天皺緊了眉,傅秋燃反應他竟也是頭一次見歷來成竹在胸而不動聲色莊主頭一回竟似不知所以驚慌失措“莊主似乎……唉,大小姐,您還是直接去看吧,在下形容不出”
遙越越覺不對,但覺腰間一緊,卻是殷梨亭展開輕功攬住她一直奔雅安醫館而去
一進醫館大門,門口小廝見是殷梨亭和遙,一連串去稟報祁津遙也不等人出來,直接進了後廂掛牌診室一推門,便見蘇笑正在給床上一人施針,而傅秋燃站在旁邊,竟有愣愣看著床上之人遙上前兩步,待看清了那人樣貌,禁不住微微吸了口氣那人二十出頭模樣,一身白衫,似是個教書夫子他身形頗瘦,看上去眉清目秀只是此時臉色泛青,顯然暈闕過去已有一段時間,而且看出身體仿似歷來不好
然則這,一時都沒入身醫者遙眼蓋因這書生樣貌讓遙倒吸了口氣,聲音微啞:“若長……”
第一二零章 人生幾清明
“右掌上揚半分,左腳內錯一分。”俞蓮舟坐在廊下,看著院子正中殷殊行演練著一招烏雲掩月。
“哦。”殷殊行大眼睛賊兮兮的看看俞蓮舟,發現二師伯依舊無甚表情,一徑嚴肅的指點自己招式裡的誤處,於是只得老老實實的重做一遍。
殷殊行確實是極好的習武材料,根骨不錯,聰明的緊。雖然剛剛修煉入門功夫一年多,悟性和速度便讓武當諸俠驚喜不已。別人需要反覆揣摩三兩天的招式,她打眼看上兩遍,便能明白,領悟精要極快。不過小丫頭畢竟年紀小,又皮又淘極是好動,練功時候不像師兄梅寒兮一般耐得住性情,貪玩起來頗是讓人無奈。殷梨亭向來是把女兒疼進心坎兒裡的,自然成不了嚴師。於是張三丰看著動輒就能上房揭瓦小丫頭哈哈一笑,一聲吩咐便把小丫頭的入門功夫交給了俞蓮舟傳授。說來卻也奇怪,小輩弟子們最怕的二師伯,小丫頭卻是不怕,把用在殷梨亭身上的撒嬌耍賴胡鬧的功夫,無論好不好用,悉數搬到二師伯身上。俞蓮舟每每只是一任她折騰,偶爾答上兩句,待她折騰夠了,該練拳掌練拳掌,該修內功修內功。旁人看不出所以,武當諸俠深知俞蓮舟性情的,卻明白他也是極喜這個小侄女的,否則哪會任她笑鬧?殷殊行明不明白這些不甚要緊,蓋因一來二去,她到是和這個不苟言笑的嚴師極是親近。
只是今日,一招烏雲掩月,按照小丫頭的悟性,早就該練得差不多了,卻久久不成,顯然是心不在焉。
俞蓮舟見殷殊行偷偷看他,又是皺鼻子又是鼓臉頰,便知她全然沒有用心在練拳之上。“行兒,再不用心,今日便在這裡站樁到晚飯時分。”
殷殊行練功到是毫不嬌氣,摸爬滾打磕磕碰碰從沒叫過痛。她最怕的是無趣,而站樁恰好便是最無趣的功夫。於是這便成了最好的懲罰辦法。俞蓮舟見她聽了以後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了又轉,便知她在打什麼主意,緩緩開口道:“今日寒兮被你孃親帶去在普濟醫會會診,可沒空來陪你一起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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