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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站樁到晚飯時分。”
殷殊行練功到是毫不嬌氣,摸爬滾打磕磕碰碰從沒叫過痛。她最怕的是無趣,而站樁恰好便是最無趣的功夫。於是這便成了最好的懲罰辦法。俞蓮舟見她聽了以後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了又轉,便知她在打什麼主意,緩緩開口道:“今日寒兮被你孃親帶去在普濟醫會會診,可沒空來陪你一起站。”
小丫頭聽聞此言,立時打了蔫兒。以往她貪玩被罰去站樁,梅寒兮便陪她一起站,邊站邊說笑話給她聽,以免她無趣無聊悶悶不樂。而這會恰好梅寒兮不在身邊,小丫頭一想要一個人站到晚飯時分,那豈不是要無聊到死?於是立時吐吐舌頭,不敢分心,乖乖練拳。
果然小丫頭一上心,沒片刻這一招烏雲掩月便練得差不多了。俞蓮舟看得她的拳勢、力點、勁道均已到位,心下高興,面上仍舊不動聲色,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今日就到此處。”
殷殊行一聽,小臉一亮,按下性子依照規矩向俞蓮舟行了個禮,見得俞蓮舟點頭示意她起來,這才歡呼一聲,雀躍的跑到俞蓮舟身前。俞蓮舟伸臂抱起了她,她一邊拉著俞蓮舟衣襟,一邊偏著頭道:“二伯,你說我爹爹和孃親是不是別人口裡常說的那個什麼……什麼舉案齊眉的?”
俞蓮舟不知道小丫頭怎麼忽地這麼問,想是她今日心不在焉便是在想此事,於是點了點頭,“應當是吧。”
殷殊行一邊揪著他的衣襟玩把,一邊撅了撅嘴道:“這兩天爹爹總是走神,那天教我推手到一半,就不知道在想什麼了。我問寒哥哥,寒哥哥說爹爹是在想孃親的事情。二伯,你說孃親就在爹爹身邊,還要想什麼呢?”言罷疑惑的眨眨眼,小臉皺在一起,仿似弄不明白的樣子。
俞蓮舟聽得她一番小大人似的話,忍不住微笑,“這二伯也是不知。不過許是愈關係到身邊之人,愈是不易想得通透的緣故。”
這話對於小丫頭卻是太過難懂,她偏頭想了一會,甩了甩腦袋決定不去浪費時間。“二伯二伯,這都晌午了,寒哥哥今天中午也不回來。行兒想吃天香樓的八寶飯了,好不好?”小丫頭什麼都能耽誤,就是絕不耽誤吃。
俞蓮舟點了點頭,拉了她的手,一路往天香樓去了。
——
殷殊行說得的確沒錯,從前日開始殷梨便心事重重,動輒出神。只是不願路遙忙碌之際再行分神,是以不曾明示,可路遙又何嘗看不出來。今日待得接連三日的會診一結束,便讓梅寒兮抱了一心貪吃的殷殊行去了晚間的筵席,自己早早同殷梨亭回了秋翎莊。路遙洗沐過後,看著殷梨亭在庭院中練劍。她看了這許多年,已經對他的劍術頗是瞭解。但見此時殷梨亭劍勢沉穩,劍意卻是有些漂移不定,顯然心中有事。這許多年夫妻,她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抬手輕輕推了推窗前的風鳴銅管,叮叮咚咚的聲音響起,果然換得殷梨亭收了長劍,轉身走了過來。
“小遙,怎麼了?”殷梨亭坐到她身邊,拿起茶壺到了兩杯茶,遞給她一杯,隨即自己飲盡一杯。
路遙接過杯子,側身靠在他懷中,開門見山道:“六哥。江晚濯不是若長。”
殷梨亭一頓。江晚濯便是前日裡因為嘔血暈闕而送來雅安醫館的病人,初一打眼,傅秋燃和路遙幾乎同時將他認為顧若長。
殷梨亭攬過路遙肩頭,輕輕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路遙似要讓他更加放心,繼續道:“六哥。那人只是樣貌有七八分像當初的若長。但是隻是模樣相像。當初,我和秋燃重遇之時,各自皆非舊時模樣。可是當年福林會館裡裡面初初一見,立時強烈的覺得眼前之人便是對方。但是江晚濯的身上,我們都半分感覺不到他是若長。所以,六哥……”說著拉起殷梨亭的手,“我不願看你這樣心神不定。”
殷梨亭反握住她,低頭良久,開口道:“小遙,我明白,我也相信這個人並非若長。”言罷看著路遙,禁不住伸手輕輕拂過她的臉頰。那裡溫軟光滑,一雙烏眸坦誠清澈。“我在想的並非此事。小遙,江晚濯是江晚濯。可是你和秋燃既然都能來到這裡,想來若長在這裡也並非不可能。江晚濯不是,但是或許有人會是。”
路遙聽了,微微挑眉。這件事情早年秋燃和她並非未曾想過。最初時候秋燃甚至曾無數次派人搜尋打探過,各種匪夷所思的辦法二人均是用過,只是茫茫人海,始終毫無半分蛛絲馬跡。“六哥……”
她還未說完,卻聽得殷梨亭開口,“小遙,你先讓我說完……”說著他深吸一口氣,似是積攢足了勇氣,緩緩道:“若長和你從小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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