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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接過段敘初遞來的手帕擦著眼淚,嗓音嘶啞地說:“你先哄哄她,我去廚房再做點別的東西給她送上去。”
“嗯。”
***
晚上蔚惟一從盛氏下班回到家中,她這一整天中第四次給醫院那邊打電話,確定蔚墨樺有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或是突發病情。
結束通話電話後蔚惟一反覆想起早上段敘初說的那一番話,她還是提心吊膽的,思來想去很久,她決定把蔚墨樺秘密轉送到另一家醫院,至少不能讓段敘初在短時間內找到。
蔚惟一安排好一切後,她還是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開車去了段敘初的別墅。
開門進去,屋子裡黑漆漆的一片。
蔚惟一沒有期待段敘初會過來。
他畢竟是有家庭的男人,夜不歸宿的情況一次兩次還可以編出合理的理由,太多次,再笨的女人都會懷疑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偷腥。
蔚惟一猜想著段敘初在江茜面前如何編出天衣無縫的謊言,她為段敘初感到可悲的同時,她也厭惡自己這個小三。
她從浴室裡出來後,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放進櫃子裡時,這才注意到那枚寶石戒指。
最近兩天她被段敘初搞得心力交瘁,都快忘記讓兩人再次糾纏在一起的這枚戒指了。
蔚惟一坐在床上,開啟盒子拿出戒指後,她在燈光下端視著戒指。
紅寶石和白鑽交相輝映,盡顯奢華璀璨,哪怕見過很多奇珍異寶,此刻看到這枚據說是全世界最寶貴的戒指,蔚惟一的眼中還是露出驚豔之色。
她看了一會,收起戒指,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湯鈞恆。
“你說段敘初沒有把戒指要回去?”湯鈞恆也很詫異,略一沉吟他玩笑道:“會不會是段敘初監守自盜,故意搞砸岳父家的展會,就是想把戒指送給你?畢竟關於這枚戒指的神奇傳說太多,我第一眼看到雜誌時,我也有立刻弄到手的念頭。”
第31章 不能忘記的仇恨
“不可能。”蔚惟一嚴肅地否決,秀美的眉毛緊蹙在一起,“以我對段敘初的瞭解,無論他給我什麼,都是一副施捨的高姿態,為的就是讓我對他感恩戴德。他壓根不屬於你這種只做不說、默默付出的型別。”
她走到衣櫃前,一邊跟湯鈞恆說著話,一隻手挑翻著裡面段敘初的衣物。
知彼知己,無論是六年前,還是如今,從段敘初的喜好和行事作風,只有足夠了解段敘初,她才有跟段敘初相抗衡的資格。
他的衣物都是深色系,款式很單一,但做工考究細緻,一件襯衣動輒就是上萬不菲的價值,可見這男人的生活品質高雅,且奢華。
蔚惟一纖細的五指挑過領帶,在最角度裡看到一條深紫色暗斜紋的領帶時,她的目光慢慢地凝滯。
這條領帶……不就是上次她借“送禮物”為由,實則是為了羞辱他和江茜,特意挑選給他的嗎?
江茜竟然真送給了他?
而他明知她的用意,卻沒有把領帶丟掉,反而珍藏起來,是因為他其實很喜歡嗎?
蔚惟一的手指緊緊地捏著那條領帶,只覺得掌心裡有細密的汗珠冒出來,即便帶著不確定和不安,卻不可否認這一刻她心裡欣喜而又感動。
湯鈞恆在電話那邊說了什麼,蔚惟一猛地回過神來,尷尬地問:“怎麼了?”
“我說……”湯鈞恆的語氣裡透著無奈,短暫的停頓後他低沉醇厚的聲音傳過來,“既然我在你心中這麼好,你為什麼不回到我身邊,偏偏還要跟段敘初這種男人在一起?”
“蔚惟一,無論你對他存有怎樣的情感,我希望你不要忘記你的女兒是怎麼死的,蔚墨樺又為什麼會昏迷六年不醒。”
僅此兩件事,就像是一盆冰水兜頭澆下來,蔚惟一瞬間清醒過來。
是啊!
她怎麼會忘記是段敘初把她的女兒搶走了,還給她一具死嬰屍體?她更不會忘記是段敘初的手下把蔚墨樺打成重傷,讓蔚墨樺成為了植物人。
一想到這裡,蔚惟一的心就像被刀子割裂一樣的疼,怒和恨控制她的思維,她像觸電般突然收回手。
“砰”的一聲,她的手掌猛地按在櫃角上。
細嫩的掌心生疼。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她仰起下巴把滑落至唇邊的熱淚咽回去,硬是逼著自己扯出笑來,平靜而冷漠地說:“至於他為什麼不拿回戒指,過幾天展會結束,或許就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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