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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就是兩碼事。

鮮血在白雉面前蔓延，他的腦袋中就只回蕩著一個想法。

『……韓陵居然受傷了……』

『被那麼醜陋的玩意兒一口咬在肩膀上……』

韓陵悶哼一聲，直接反手一掌擊在人面鼻樑上，盛怒之下功力飆得遠超往日水準，這一掌直接陷入人面鼻樑之中，將那玩意兒打得滿臉桃花開，爛了一大半！

可是，這一擊也令插入他肩膀的那截利齒飛了出去，一簇血箭噴出傷口，在水中蔓延開來，血肉的味道惹得周遭人面更加瘋狂。

白雉睜大眼睛，想要準確捕捉到韓陵此刻表情，但儘管距離如此之近，那人的面容卻還是模糊不清。

『受傷了……那麼完美的身體……被咬爛了肩膀……』

腦中的空白逐漸崩裂，取而代之的是鋪天蓋地的怒焰，氣勢洶洶，一發不可收拾的衝破所有障礙，將僅剩不多的理智都掃成齏粉，就連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液都充滿了暴戾，只想著要將膽敢這樣動他的人的玩意兒徹底從這個世上消失！

「居然……居然膽敢……」極度的憤怒使得白雉忘記了這是在水底，張嘴說話的結果就是咕嘟嘟吞嚥下一口腐水，腥臭苦澀的感覺更令他最後一根理智線「啪」的一聲斷裂！

他猛地一把推開韓陵，脫逃術發動，一扭一轉手腕，卡在腕骨上的鎖鏈就被卸除，得了自由的那隻手毫不猶豫的掏入褡褳之中，抓起一把藥粉便往外扔去，各色藥粉在水中急速暈染開來，五顏六色彷彿彩虹一般的色彩在黑暗中綻放，但在下一刻就被暗色吞噬，與此同時，白雉另外一隻手上早已持了銀針，向著那些噁心人面中衝去！

這些銀針與他平日裡治病療傷的銀針截然不同，那些銀針細如牛毫，居然有三尺那麼長，與其說是「針」，倒不如說是「線」，在他手中化作數道流光，向著那些人面襲去！

白雉身為下九流門杏林系門徒，縱然煉藥的本事廢了點，但其他的本事還是相當過硬，他沒有用不太擅長的武功在水中與那些噁心玩意兒硬拼，而是利用自己的醫術直戳弱點。

韓陵被白郎中突然發狠的舉動震撼到，就見到白雉以難以想像的動作掙脫了手腕上的鐐銬，隨後用不算靈巧但絕對兇猛的動作撲向那些人面，途經之處，人面怪物紛紛被詭異的定住身體，隨後忽然間四分五裂，血水噴湧而出，就此送了性命。

他從來不曾見過白雉展現過如此厲害的手段，雖說以他的目力多少看清了些許過程，但先用銀針定住，隨後再用袖中匕首分屍，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但此刻，就在他的面前，毫無保留的出現了。

身為醫者，自當熟悉身體脈絡骨胳，更是要能在最短時間內便將活物大卸八塊，白雉常年煉製丹藥，餵給活物吞吃，若是扛不住藥性死掉，屍體自然要細細剖開，好生檢視，這才能瞭解藥性帶來的好處抑或是壞處，這切割一途，只消掃過一眼，便知道該怎樣切最為快速，不過這平日裡熟極能流的手藝卻鮮少用在打鬥上，這若不是氣昏了頭，行動完全被本能所取代，也不至於將這震撼一幕展現在他人面前。

只是現在，白雉卻無法想到那麼多，他腦袋裡不停迴盪著方才所見韓陵被利齒貫穿肩膀、半身染血的模樣，那具帶給他無上歡愉的完美身軀就這樣有了瑕疵，這怎能不讓他急紅了眼，氣昏了頭？

他充滿憤怒的刺針、揮動袖中匕首將那噁心玩意兒大卸八塊，中途似乎也被其他人面咬了幾口，雖說避過了要害，但這種劇痛卻更加讓他胸口怒火焚燒越烈。

直到氣力用盡，四肢綿軟，等到此刻，白雉才感覺到胸口窒悶難忍，這才想起來該用皮囊吸上一口氣，可該死的他左手針右手刀，皮囊早就被拋到一邊，尋也尋不回來……

不是吧？

白雉眼前一陣發暗，方才發飆，將內力也耗費得涓滴不剩，氣力自然也蕩然無存，他再也撐不住，身體向著下方沉去。

『就這樣死在這裡……太虧了……奶奶的……』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想要睜大眼，但就連這點力氣似乎都失去，忽然間，他感覺到腰部猛地一緊，當下心中一驚，以為是那些妖怪終於對他的腰啃了下來，卻不料下一刻，溫軟舒適的感覺從嘴唇上傳來。

舌撬開他無力閉合的雙唇，直接糾纏住他的舌，深深的親吻帶來的是渴望許久的氣息，滲入肺部，滋潤著那片澀疼。

白雉強撐著微微睜開眼，就對上一雙深邃鳳眸，距離之近，對方的眼睫都似乎能刷到他的臉上，也因此那裡面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