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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守,即便不被攻破,富庶之地魚米之鄉遭受兵亂可不比山地丘陵,這損失未免太大了。為了天朝,莫說是欺騙,就算是侮辱,此刻流雲也不能動薛染夜。
“多謝陛下,染夜永記自己是天朝的子民。”染夜輕聲回答,也不知這算不算是一種交易。
“這個蘇洵果然不俗,兩年前在百花宴上,朕便該看出他並不是什麼使臣,而是瀚海的三皇子,只是想不到他城府如此之深,弒父殺兄登基繼位,百姓卻對他稱頌有加,短短兩年便將瀚海治理的如此興盛。”
聽的流雲的感嘆,染夜心中無端波動,蘇洵是瀚海人,雪兒亦是瀚海人,對靈奈,一個殺,一個救,這究竟是巧合,還是別有玄機?猛然,染夜臉色變了,兩年前,帶靈奈初回笑江山,便有瀚海王宗之人跟蹤,他當時並未多想,而如今看來,跟蹤的原因,只可能是當時他們便知道了靈奈的身份,否則一個王朝怎麼會對一個小丫頭有興趣!面對一個坑殺自己軍民三十萬的仇敵,一般人會怎樣做?染夜不敢想。
“如今戰事在即,蘇洵一向善於帷幄,她應該不會有事的,畢竟,她不僅是你的軟肋,對朕亦如是。”流雲輕輕拍拍染夜的肩,蘇洵他怎麼會放棄這麼好的一個棋子,人生能遇到這樣一個勁敵,也算不枉此生了。
秋雨紛紛,連綿細長,人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三場秋雨加衣衫,靈奈用耳朵數著,已經是第三場秋雨了,天都涼了,仍是不見染夜的影子,而每次問及蘇洵,對方都是溫柔的那句,你的傷還沒好,不適合顛簸。讓人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王上,你心軟了。”
“影何出此言?”看著雨滴打在窗楹石階上,蘇洵輕輕將手伸出窗外,讓晶瑩的水滴潤過修長的手指,好似是一種習慣,每次下雨,都喜歡用那自天上而來的水沖洗雙手,彷彿這些無根之水可以洗淨手上鮮血。
“王上,這種劑量的汀蘭,根本不管用的,您若想讓那個女人聽話,就該加大劑量,最好讓她服食。”
“朕並不想要一個傀儡娃娃。”蘇洵輕輕嘆了口氣,似是說給影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王上,雪公主失蹤了。”本不想再擾亂蘇洵的心,思忖片刻,影還是如實彙報了雪兒的情況,是的,他本來要去笑江山告訴雪兒小米並未死的訊息,誰料,雪兒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任誰也不知道她的去處。
“憑她的武功,沒有幾人傷的了她,大概怕我責備,不知何處散心去了吧。”蘇洵淡淡道,對這個離家兩年不歸的妹妹,或許是內心深處愧疚使然,就算她做了天大的錯事,他也不忍心責難。
“王上,那個女人,總吵著要回家,瀲河國會不會找到這裡來?”
“找到更好,朕倒是正想見識見識薛染夜是個怎樣的人,吩咐下去,召集所有暗衛,守在醉園,一個蒼蠅也不許放進去。”
“是……今日,是王上生辰,屬下恭祝陛下萬壽。”影默默跪在地上,如此非常時刻,堂堂一國之君,也只能他一個僕從為他祝壽。
“生辰?朕倒是,都忘了。”蘇洵揮揮手,示意影可以退下,臉色卻一瞬間的蒼涼,影也只能無言,無可奈何。本以為已經無心的人,竟還是心軟了,汀蘭可令人上癮,便於控制,卻對身體的確有極大的害處。
任憑雨水繼續沖刷那雙修長漂亮的雙手,蘇洵緩緩閉上眼睛,生辰……即位後,為了提倡勤儉,不能過生辰,即位前,有誰記得自己的生辰,母妃……你在天上過的好麼。
人都說蘇洵殘忍,弒父殺兄,卻不知道他只要稍一心軟或是走錯一步,便會被他的王兄置於死地;人都道,蘇洵這王位是偷來的,同親人的血換來的,卻不知,從來無情帝王家,世事不由人;人皆言,蘇洵心狠意冷,對先王大妃痛下殺手,對流落在外的王妹不聞不問,卻不提當年蘇洵親母是被那個善妒的大妃用計活活打死的。曾今一個千瘡百孔的瀚海在蘇洵手中,現在為民的安居樂業,為商的遵紀守法,為官的一心為民謀福祉,怎麼算不上明君呢?
“你好些了嗎?”輕輕推開那扇小門,那個連發呆都發的很有水平的女子正在梳妝鏡前,摸索著梳頭髮。
“我很好的,呵呵,蘇洵啊,就是,我想回家,很想回家。”靈奈順著聲音轉過頭,果然看不見的人,聽覺會變得異常敏銳,現在每日清晨,她都會趴在床邊,聽睡蓮開花的聲音,體會一下當年花滿樓的心態,也讓自己不那麼鬱悶。
“怎麼不叫人服侍?”看著靈奈滿頭亂糟糟的小鞭子,蘇洵強忍住笑,拉住那隻胡亂束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