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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面前顯露無遺。這種人,趙拓相信,是絕對沒有能力設下此間之局的。
人都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事實上很少有人能明白,做黃雀,到底是需要多大的隱忍功夫,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苦苦尋覓許久的獵物近在咫尺,而按兵不動,靜候著最佳的出動時機。以杜萬千得勢便猖狂的性格,至少他是決然想不出此等良策。
很明顯,這套尋靈芝,追百川,讓王進水軍在前為螳螂,自己留守後方做黃雀的高深計量是另有高人授意,而且很有可能佈下此局之人就是常家主事人。
問題就在於,既然常漫天想得出此等妙策,想必他也明白百川或許就是追捕趙拓的唯一線索,他又怎麼會將這唯一的希望放在明顯難堪大任的杜萬千身上?他人會在哪裡?
如果我是常漫天,這個時候的我會在哪裡?那一個瞬間,趙拓在心裡輕輕地問自己,而下一秒,答案就已然浮現在心中:我會隱藏在自己佈下的這個局中,靜靜地等著最好的時機到來,然後將眼前的目標一舉擊殺。趙拓相信,憑藉著岳陽常府裡的那番遭遇戰,連帶著自己前一向在湘南地大動靜,常漫天心中早已將自己從初始岳陽街邊不成器的小混混劃歸為難纏的角色這一檔。他絕不會再讓任何擊殺自己的機會從手指縫中溜走,而且,就算他想,依照鹽幫對那本賬目的緊張程度來看,恐怕鹽幫的龍頭大哥也不會允許他再多一次失敗了。
杜萬千只是幌子,現在的常漫天應該就隱身在此地靜靜地注視著場上局勢,等著那個萬無一失的出手時機到來。
一剎那,趙拓想明白了許多事,他明白得不算太快,然而似乎也不算太晚。
“噗嚓~”長刀入體的聲音讓周圍的一切瞬時變得很安靜,杜萬千圓睜著雙眼,死死地望向身前之人,而後低頭看著自扎進自己胸前的長刀,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
就在刀鋒即將捅入自己體內的最後一刻,反應過來的趙拓將將來及搬轉杜萬千身子,擋住迸向自己的長刀。長刀透體刺穿了杜萬千後在身前停住,刀鋒距著趙拓左胸已然不足兩寸。隔著不停抽搐地杜萬千,趙拓望向身前雙手握刀之人,愣住了。
映入眼前的卻並非預料當中常漫天那張陰沉的老臉,反倒是一張頗為年輕的陌生臉龐,他是誰趙拓並不知道,不過無論他是誰,至少他不是常漫天。
低垂的眉眼,平靜的眼神,薄薄緊閉成線的嘴唇,他的面板白的有些過分,然而卻並非美麗的年輕女子那種透著粉嫩的白,他的白裡帶著些許暗灰,好像屍體一般,散發著淡淡地死亡氣息。緩緩抬起頭,握著刀的手一直沒有動,那人年紀似乎比著趙拓還要小上幾歲。
少年看向趙拓的眼芒裡沒有一絲感情波動,凝視著那雙眼睛,趙拓就彷彿面對著一方平鏡,甚至能在對方的瞳仁正中看清自己的倒影。雖然趙拓自問也算是性子清冷之人,然而在這位少年面前,似乎變得有些不值一提。至少,趙拓是決計無法將長刀插進人的胸膛後,還能如此平靜地面視前方。
夾在對望的兩人當中,杜萬千的身子仍在不斷地抽搐著,口裡不時有些血沫湧出,因為過分用力地睜大眼睛,使得他的眼珠高高暴起,彷彿要蹦出眼眶一般。死死地盯著身前穿著鹽幫服飾的少年,他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然而除了血沫和一些混濁地嘶吼,此刻他的嘴裡冒不出其他的任何東西。
少年的眼珠依舊定定地望著趙拓,對身前面目已然扭曲的杜萬千不曾看上半眼,他的表情同眼神是那麼的坦然,看不到一絲殺氣,就好像他不是將長刀捅進了杜萬千身子,而只是用手在輕撫著他的胸口一樣。
“你不是他?”雙手仍然板在杜萬千肩膀上,趙拓輕輕地問。
“不是,他死了。”少年說話時語調沒有絲毫地起伏波動,同著他的表情一樣。
“死了?”
“嗯,我殺了他。”少年淡淡地說,彷彿自己殺得是家裡養得母雞一般。
常漫天死了?趙拓一時愣在了原地。
“你是誰?”
“我叫小柒”說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對面的古鏡終於泛起了一絲漣漪。
“鹽幫的人?”
“不是。”
“來殺我?”
“嗯。”輕輕地一聲落下,少年雙手猛然放開刀柄,平伸的右手掌間寒光一現,輕輕向著面前杜萬千喉頸抹去,下一刻,一圈血箭自杜萬千喉嚨處噴灑了出去。一驚之下,杜萬千雙手死死地叉住自己脖子,試圖阻止鮮血一片一片地從中湧出,然而卻是徒勞,鮮血從動脈中迸射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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