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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落進耳中,卻帶著讓人不斷隨意打斷的莊嚴。
“師傅說,世人心中皆有魔障,或貪,或嗔,或痴,此間最忌諱的便是執著。而你,你心中的執念,註定了你無法如同旁人一般,珍視敬仰聖坊,一如我們無法走入你的世界。世間諸事,本就無常,一切對錯,不過是彼此之間仰仗著自己心中的執念,強加其上的感受觀念而已。不論是你的世界,還是我的世界,它們畢竟都存在在同一個世界中。人心如海,有容乃大,只有放下彼此執念的那天,你我才能真正看清彼此的世界。”
頓下了語氣,丁玲幽幽自口中嘆了口氣:“在此之前,不論你口舌如何能言善辯,不論你心念如何堅硬如鐵,你所看到的世界,都不會是完整的。你又真的瞭解自己嗎?你所展現出的冷酷堅強,是否也只是同著你眼中的萍師妹一樣,在幼稚地掩飾自己內心裡的那份軟弱呢?何況”抬起頭,對視著趙拓眼神,丁玲目光清澈得如同無根之水“再堅強的人,也有著自己的死穴,一旦你發現自己的堅持不復存在,趙拓,你是否仍有信心表現得比萍師妹更為堅強?我們都知道,越是強硬的人,他內心裡的那方軟弱就越是不堪一擊。”隔著面紗,丁玲潸然一笑,頃刻間奪去了趙拓眼中,所有的色彩。
細細品味著女子話中娓娓,趙拓只覺口唇一片乾澀,竟是想不出半點反駁言論。正在愣神當口,手掌之間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啊~”突如其來下,趙拓也不禁輕呼了一聲,回神過來,女子已然俯身開始細細包紮著傷口。抬頭見得趙拓望來,丁玲一手輕輕指了指桌上酒瓶,美眸之中滿是笑意。
“所以,”包紮好傷口,丁玲坐直了身子,凝視著趙拓說道:“不論你內心如何反感,作何想法,我之前已說過,此番一定會帶你往聖坊走一遭,這點,是不會改變的。”
“說這麼多,無非是想我別再輕易詆譭你心中的聖坊而已。”輕輕握了握包紮完畢的右掌,緩過神來的趙拓凝視著對面同樣滿是自信的堅定目光,一字一頓地說道:“或許你說得對,能教出你這等弟子,流雲坊也不能全算是徒有其名。”話語落下,看著丁玲向上彎起的眉眼,趙拓強自保持著冷漠語氣:“不過,你也別忘了,一老早我也已經說過,沒有人能逼我去我不想去的地方,這點,也是不會改變的。”
望著面前倔強的清秀臉孔,丁玲抿嘴輕笑:“我會記得,不過,我很想試試看。”
天色已落黃昏,庸闇的漸下日光印在崎嶇山路上,冬夜裡徐徐冷意催人警醒,“萬里鏢行,鏢行萬里。”旗佇列號聲響徹在山崖之上,佇列之中,倪天吼面色陰沉,不斷地回頭張望,見得模糊後路再無他人,這才心中略寬,發足跟著佇列前行。
“三鏢頭,我們就這般輕易地將客棧讓與那小侯爺了?南宮世家雖然鼎盛,我們也不至於忌諱至此吧?”望著神情頗為不安的倪天吼,側旁一萬里武師近身說道。南宮羽固然來歷不凡,然而他們恭敬之間已然給足了其面子,對於倪天吼寧願率部夜行,也不願與其同住一店,一行武師雖不發問,然而心下隱隱也是有些不滿。
“蠢貨,你沒看出他身旁三個女子是何來歷嗎?”眉頭一皺,倪天吼沒好氣地喝道。銅鈴大小的雙眼瞪了問話之人一眼,而後壓低了聲音說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客棧裡那黑衣男子,就是最近荊楚地界傳得沸沸揚揚,名叫趙拓的盜賊。至於那三名女子,自是流雲坊門下。南宮羽自然不會多問,然而若是讓她們知曉了我等此行所運之物,依著流雲坊的脾性,自是不會任由我等離去。”
聽得倪天吼言語,周圍之人這才恍然大悟,不由齊齊倒吸了口冷氣。原來適才在店內發飆之人,同著她身旁一大一小兩名白衣女子,均是聖坊門下。他們所運之物,南宮家自是不會多問,然而若是讓得白道首領,流雲坊知曉,勢必會加以阻撓,難怪適才三當家的寧願趁夜趕路,也不願再在酒店中耽擱片刻。
“果然還是三鏢頭深謀遠慮,此等真個是一舉兩得,不單我等少了麻煩,還賣了南宮羽一個面子,日後打交道也會更加便利。三鏢頭這手真是高。”一旁那人忙出聲讚道。
瞥了一眼身旁諂笑的那人,倪天吼並未因其話語露出絲毫喜色,冷哼了一聲,提高了嗓門對著眾人說道:“你們都聽好了,我們此次所運之物非同尋常,一旦有了閃失,別說你等,就是我,恐怕都性命難保。此番行鏢,一路上都給我小心著點。我們此番行蹤頗為保密,小心謹慎自當無事,到了目的地,每人都可領三倍的俸祿。”聽得倪天吼此話,一行近二十人齊齊發喊道:“謝三鏢頭。”行伍行進間,步子邁得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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