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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不見半點燈火,身在半空,趙拓輕輕將耳朵貼在窗紙之上,細細聽了半響,裡面只有一處均勻的呼吸聲,似乎並無他人。“流雲坊都是一群婆娘,大概均是守在門外吧。”心裡暗暗嘀咕道。為保險,趙拓仍是極為老道地用沾了口水的中指,輕輕捅開窗紙,向內望去。果然屋內漆黑一片,而門口光亮處隱隱透出兩個人影來。“果真如此。”在心裡輕輕唸了一聲,趙拓手掌一翻,抽出一面銀光小刀來,插入窗戶框架縫隙之中,細細地探了一圈。待確定沒有機構,窗栓等物後,十指扣於窗上,微一用力,窗戶便無聲地被扯了開來。
身子輕輕地鑽了進去,收回摘星,趙拓手指自腰間捻了一把,而後用力一搓。一小苗極其微弱的火焰自其指尖然然燒起。那火焰並非日間人們熟悉的赤紅之火,呈現的卻是詭異的碧綠色,綠芒及其微弱,與普通燭火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燃燒時,似乎隱隱有想要飄忽脫離趙拓手指的感覺,在漆黑中無風自動,左右搖曳,相當的詭異。看其樣子,分明就是百姓口中避諱極深的“鬼火。”綠火剛一現身,便被趙拓急急地攏在手掌中,在屋外走廊通明的燈光下,乍現即逝的綠芒自然是難以為人察覺。
“磷火”即民間俗稱的鬼火。以燃點極低的磷粉催燃而成,燃燒的溫度並不像一般火焰那般燎人。一番勤學苦練之後,有經驗的盜者能借磷粉生鬼火為己用。密閉屋室內視物如常,且因其火焰及其微弱,若是藏匿得當,外人根本無法發現。
身後視窗一聲輕響,心知洪玖也是飛身上了二樓。藉助掌中鬼火的瑩瑩光耀,趙拓瞧見床上躺著一黑漆漆的身影。環顧四周一圈,趙拓輕聲上步向前。一切似乎進展地有些出乎意料地順利,現在只要床上的雷櫟喚醒,用磁母將其體內金針吸出,帶其飛樓而下,此次盜人,即算大功告成。
“似乎有些高估那老尼姑了。”心裡暗暗嘀咕了一句,腳下卻並未停歇,輕穩地走近床前,趙拓伸手向雷櫟摸去,想要將其自夢中喚醒。然而就在其手將要觸碰到雷櫟身子之時,趙拓猛然地嗅到了空氣中的一絲異樣,一股不詳的戰慄瞬間迷漫到身體的每一個部分,趙拓的神經猛地抽緊了起來。
在某些人看來,直覺是個神乎其神地詞語,無法用邏輯道理來加以解釋,也無法用具體地言語或是事例來加以證明。然而直覺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東西。當你長久地沉溺於同一種行為,同一種環境,同一種行當,長久長久地沉溺。你必定會衍生出形形色色地直覺,那是因為隨著你對這種行為,這種環境,這種行當地接觸越多,你能掌控把握它的能力就越強,對於一些旁人難以察覺的特殊訊號,你的大腦,身體的各類感官也變得靈敏了很多。同樣的道理,在死生之間遊離徘徊的時間多了,這個人對於危險也就建立了比普通人強盛很多的直覺。
在那一刻,趙拓的直覺告訴他,床上躺著的人,很危險,這間屋子,遍佈著殺機。“走。”沙啞著嗓子,趙拓狂吼了一聲,向後飛退而去。幾乎就在同一時間,躺在床上熟睡的“雷櫟”突然暴起,左手死死地鎖住趙拓伸來的右手,右腳橫飛而出,重重地掃在趙拓腰間軟肋之處。
硬接那人一記重腿,趙拓喉嚨眼裡冒出一聲悶哼。“想走?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左手如老樹盤根一般死死地鎖住趙拓右手,那人右手直向趙拓蒙著面巾的臉上抓來。眼見著臉上黑巾就要被那人揭落,被擒住的趙拓右手指尖猛地一搓,“擦”地一聲脆響,原本幾欲熄滅地幽幽鬼火卻騰然之間,翻起了熊熊一團。被暴起的綠火嚇得一愣,對面那人本能地放鬆了趙拓右手。猛然發力掙脫,右手將綠火狠狠向那人臉上甩去,趁其慌亂之時,趙拓飛出右腳重踏在那人小腹。將面前之人踹飛的同時,自己借力向後急退。
“哼。”看得面前綠火雖然看似兇猛,實則未曾會對自己造成多大傷害,被暗算一腳的“雷櫟”冷哼了一聲,手掌輕翻,一片雪亮的刀光夾帶著其毫不掩飾的怒意向著趙拓攻來。“如意刀?”看著半空刀風如同蓋頂烏雲衝著自己狂壓過來,無懈可擊地精妙刀路靈巧地封住了自己閃避的每一個角度,趙拓不禁驚呼道。彎刀在手,除了洪玖之外,能給趙拓如此大壓力的,南宮羽算是第一人。
“先走。”身後一聲悶喝,黑衣洪玖,挺著長刀直直迎向了半空中的南宮羽。近年江湖聲名鵲起,東西相望的兩大年輕刀客夾帶著各自耀眼的光芒和那份屬於他們自己的驕傲,在此刻終於是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兩人均是快打高手,剛一碰觸便緊緊地纏鬥到了一起,時間不過瞬息,而交手卻已近半百招。以快破快,一時屋內刀影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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