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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森林的鐵面此刻更是陰雨密佈,顯得異常恐怖。范陽澈沉身地對小皇帝行禮道:“聖上,臣有要事要跟太傅商量。希望聖上能批准。”
小皇帝為難地望了一眼那正揹著范陽澈死命搖頭,擺“乂”字的傅雲傑。
聰明如范陽澈馬上猜到了有人在背後搞小動作,猛地一回頭,黑眸射出精光。累地某女來不及收過自己的手,連忙改做很冷抱胸的樣子,咕嚕著:“這天氣怎麼這麼冷!”某女顯然已經忘記了頭頂上那火辣辣的烈日,自己臉上掛著的熱汗。
“希望聖上能批准。”他再次懇請道。
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的范陽澈,小皇帝一個膽怯就應道:“準!”
得到批准的范陽澈馬上轉身,拉著一臉苦西西的某女,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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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某個無人隱蔽的假山後,范陽澈正雙手搭在牆壁,以自己的身體困住傅雲傑。
鐵面壓下,薄唇幾乎快貼上紅唇,他笑道:“傑,你記得自己有幾個月身孕了?”只是這笑意沒有達到眼底。黑眸底此刻正醞釀著怒氣。
“三、三個月。”某女開始額頭冒著冷汗輕聲道。
黑眸危險地微眯:“你還知道自己已經有三個月身孕了!你知不知道懷孕初期是很容易小產的。”
嗚嗚……男人是不是當了準爸爸都非常的兇啊?澈自從知道了她懷有身孕後,從富成回來的一路上,他特地要了一輛非常舒適、抗震動一流的馬車,不去管易天與南宮絕的目光,小心地照顧自己。只是,她本來好動的性格,就讓準爸爸的澈經常抓狂了。她好懷念以前那個溫柔的澈。
看著那張英氣臉孔上的委屈,他嘆息地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烏雲,輕靠著她的肩頭,擔憂地道:“傑,暗帝應該已經知道你是女子與懷孕的事情,我怕我怕……”
接下來的話,他怎麼也說不出來。他用力將她攔入懷中,感受著她的溫暖,安撫自己的恐懼: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如此的愛一個人,愛到無法承受失去她,愛地只要一想到她可能有危險就恐懼萬分。以前,無論面對什麼政治對手,他都是從容的,淡定的。但是,現在的他已經無法保持這份從容與淡定。因為,她對於自己來說太重要了。
纖手用力地回抱他的腰身,輕柔而帶安撫的嗓音飄來:“澈,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不讓自己受一點傷的。”
隱去黑眸中的擔憂,范陽澈輕聲道:“暗帝派人約我明晚去見他。”
英氣的臉孔一斂:“澈,我陪你去。”她不會讓他一個人陷於危險中的。
黑眸中閃爍著動容,大手一伸,重新將她攔入懷中。
輕靠在他懷中的她忽然注意到一個宮人正直盯著他們。那目光——是易天。
一路上,澈已經告訴她暗帝曾經讓易天用藥物讓他失去情感,企圖讓他成為暗閣的護法。而澈因為自己的情感清醒過來。對於那個把人玩弄於股掌中的暗帝,她打從心底厭惡。對於易天,她的情感是非常複雜的。她還記得那天終於知道一切的自己夜裡約他出來的情形。
森林中,沐浴在月光下的易天顯得那樣的孤寂,那樣的悲傷,讓本來打算質問的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那張俊美的臉孔轉過來,血眸直入她的眼:“雲傑,你知道嗎?我是如何成為鬼醫的嗎?”
俊美的臉孔,血眸直望著夜空中的圓月,低沉而壓抑的聲音飄來:“因為這雙詭異的眸色,我從一出生就被父母拋棄了。但是,也是因為這雙詭異的眸色,那個老鬼才收留了我。他說自己正在研製一種能讓眸色改變的藥。”
俊美的臉孔再次轉過來,薄唇邊掛起笑容:“雲傑,你知道被人從小灌藥,試藥的感覺是怎麼的嗎?小時候的我受不了五臟在燒,彷彿死去一般的感覺,逃了出來。本以為終於進入到人多的村鎮時,卻被人追趕,被人抓,甚至於被人綁起來,當妖怪燒死。那一次,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血色眼眸有另外一個名字——鬼眸。”敘述的聲音在講到這裡停頓了。
望著那血眸中的無法壓抑的深沉痛苦,她只覺得心痛: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憐。那個老鬼應該是前任鬼醫。他收留易天只為了試藥。終於逃脫,卻又再次被那些無知的百姓當成妖怪給抓起來,甚至於要燒死他。
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最後,救我的還是那個老鬼。自此後,我就再也不逃了,準備吃下那些藥丸。因為,我要改變眸色,我要堂堂正正地走進人群。”話到這裡,血眸裡盛了憤世嫉俗。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