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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人看。
有名的例子是,1812年6月,拿破崙率大軍進攻莫斯科,隨行還帶著一個連的詩人,計劃是在進入這座城市時,讓詩人們及時獻上歌頌偉*蘭西皇帝赫赫武功的詩歌。結果很意外,拿破崙部隊遭到慘敗,潰逃中副官問統帥,這幫詩人怎麼辦?拿破崙不耐煩地說,將他們編入騾馬輜重隊當勞力! txt小說上傳分享
雙重人格(3)
淳博士沒當過軍隊的力夫,他也不大懂得由他嘴裡順出的這句話的廣泛傷害性。
指責周青臣不算什麼,因為他本身也無足輕重。但重要的是,他攻擊了丞相李斯同志從建國之初就力排眾議,大力首倡的絕不分封政策。這已經很致命。
其次是破壞了秦始皇的興頭。如今,天下大治,晴空萬里,萬民戴德,舉世鹹仰,小子你怎麼公然煞風景地說我大秦會出現亂國呢?這非常致命。
而更致命的,是由他引起的中國歷史上第一次大革文化命。
果然,李斯同志說話了:五帝治國不相重複,三代治國互不因襲,各自有治國的方法和策略,這不是有意相反,而是時勢變異的結果。如今陛下創造了偉大功業,建立了萬世功勳,根本就不是愚儒所能理解的。從前是諸侯群雄並立,所以才用優厚的俸祿招徠遊學之士,如今天下已經平定,法令出於一尊,百姓居家就應努力從事農業生產,士人就應該學習法令禁闢。如今諸生不效法當下而要學習古時,批評偉大的時代,妖言惑眾老百姓。
所以我要冒死進言:他們只認為自己的私學完美無缺,進而來批評皇帝所建立的制度。如今,聖上擁有天下,分別黑白而定製一尊,而那些私學紛紛非議法令,一聽說政令頒佈,就各自用私家學說理論加以議論,站在朝中則內心指責,出去後就街談巷議,在君主面前,用誇誇其談來博取聲名,用標新立異來表示高明,率領一堆群小來誹謗,如果不加以禁止,在上,君主的威望就會下降,在下,臣子就會朋比為奸。
一番上綱上線的宏論之後,李斯開出嚴厲的制裁藥方:命令史官將除了現今記錄與書寫之外的史書焚燬。不是博士官的職務所需,天下有人藏有《詩經》、《尚書》及百家典籍的,都要將這些書送到郡守、尉等地方官府,統一燒燬。若有人敢相聚討論《詩經》、《尚書》的要處死,借古諷今的要滅族,官吏知道而不舉報的與他們同罪。命令下達後三十天仍不燒書的人,要面部刺字後服刑到邊疆修長城四年。所不焚燬的,是醫藥、卜筮和種植方面的書籍,如果誰想學習法令,就以官吏為師。
一場升騰著愚昧和無知濃濃黑煙的熊熊大火,陡然升起。火焰吞噬著諸子百家的絕代風華,舔舐著屬於全人類的最璨華文明,焦灼著欲哭無淚的龜裂大地。
相對與6年後燃在咸陽阿房宮同樣讓人心疼的楚人一炬,這場火放得太慘烈,太可惜,也太有罪惡感了。
更為嚴重的是,它為後世文明戕害者埋下了一個誘發性病灶。2000多年後,在全國性群體癲狂的破四舊運動中,又一場以屠毒文化為使命的大火沖天而起,使整整一代人脫離了文化的滋潤。當國學復興後,一些典籍再次走上人們書桌時,很多人才驚訝發現,我們的文字和語言倒退了。整體性的文化倒退,呈現的是文明綠洲的迅速沙漠化。
更可怕的是,這場大火養成了暴戾且充滿*的秦始皇動輒就向文化撒野的習性。
終於,在公元前212年,受到燕人盧生與侯生愚弄的嬴政,勃然大怒之下,將四百六十餘人坑殺。一個土坑,一場大火,組成了一樁世界史中赫赫有名的事件——焚書坑儒。
燒書已成定論,毋庸置疑,但坑儒卻是個以訛傳訛的偽命名。雖然後世約定俗成,習慣將此事稱為“坑儒”,但其實被坑殺的不是儒,或不單單是儒,而是“諸生”,包括術士在內的諸子百家學習者。司馬遷在《史記·儒林列傳》中寫道:“及至秦之季世,焚詩書,坑術士。”坑者名儒,起於東晉年間梅頤獻《古文尚書》,書中附有孔安國所作的《尚書序》,孔氏在序裡寫道:“及秦始皇滅先代典籍,焚書坑儒,天下學士,逃難解散。”這是坑術士變性為坑儒的肇始。後來,隨著《古文尚書》被定為官書,坑儒的說法於是沿襲下來,遂成定論。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雙重人格(4)
也許,孔安國同志只是在讀《史記·秦始皇本紀》扶蘇勸諫一節,看到“天下未定,遠方黔首未集,諸生皆誦法孔子,今上皆眾法繩之”,而武斷性以為這些人就是儒生了。
但,秦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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