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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心裡,我根本不是他的女兒,只不過是一個討人嫌憎的野種。孃親恐懼絕望之下,竟不顧一切地招認,說‘斷腸草’是她逼我去偷來的,也是她研碎了投毒,報復賤人。”
“老賊信以為真,就將她整整毒打了三天三夜,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然後又捆綁送往火族,聽任姓烈的長老發落。”
“孃親被押走的時候,我哭著追了十里,腳磨破了,血流了一地,最後被公孫老賊提著衣領抓了回來。娘從囚車裡含著淚看我,一言不發,臉上卻始終是溫柔的笑容……”
“看著她越來越遠,終於消失在山的那一邊,我在公孫老賊的肩膀上號啕大哭,求他救回我娘。那是我生平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求人,可是他只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惡狠狠地告訴我,是我害死了我娘。”
“三天後,傳來了訊息,我娘被那姓烈的長老折磨死了,頭顱懸掛在城門,屍體則丟進了荒山,被野狗豺狼吃得精光……”
說到這裡,她聲音輕顫,突然噎住了,淚水倏然滑落,洇溼了耳垂。
拓拔野心中難過,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想要勸慰,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忽然想起幼年時,父母相繼病死,自己形隻影單,對著屍體害怕痛哭的場景。
那種傷心、恐懼、茫然、孤單的感覺,已經好久沒有記起,而此刻,突然又潮水似的湧入心頭,讓他難以呼吸。
流沙仙子身子微微發抖,過了半晌,才繼續說道:“那老賊說得不錯,是我害死了我娘。這二十多年,每天夜裡,我常常會夢見我娘最後的笑容,每次醒來,心裡都痛如刀絞,說不出的後悔悲痛。但越是如此,我對這些狗賊的仇恨便越發深切,我發誓,總有一日,要讓他們用百倍、千倍的痛苦來償還。”
“孃親死了,我在公孫府中更加孤單卑賤。那三天,我哭幹了所有的淚水,第四天清晨醒來的時候,臉上只剩下了最甜美的笑容。”
“說也奇怪,看著我任他們打罵,始終笑吟吟地一言不發,那些狗賊反而開始害怕了,就連公孫老賊也漸漸不敢再對我如何,那姓烈的賤人更一反常態,主動地開始巴結我,甚至時不時地小恩小惠,賞賜我衣食玩物。”
她雙頰火紅,眼波汪汪,說不出的甜美嬌媚,但嘴角卻噙著一絲陰冷徹骨的笑意,淡淡道:“時光一晃便過去了兩年,我十歲了,長得也越來越象我娘了。兩年中,我絕口不提孃親,每日笑嘻嘻地就象傻了一般,但無時無刻不在尋找著時機,將這些狗賊殺絕斬盡。”
“有一天,我在花園裡遇見那姓衛的僕從,他那時已經升為將軍啦,瞧見我,他頗為緊張,陪著笑臉想要討好我,說了許多虛偽噁心的好話。見我始終笑吟吟地不回答,他的臉色越來越是難看,慌亂無措,找個藉口匆匆溜掉了。”
“我以為他心虛害怕,不敢再來見我,不想這狗賊懼怕我報仇,竟先下手為強,跑去勾結烈賤人,說我心計深遠,必須斬草除根。”
“那天夜裡,我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人封住了經脈,睜開眼一看,那姓衛的狗賊和烈賤人赫然站在眼前,手裡提著明晃晃的刀子,想要刺下,手腕卻在不住地發抖……”
“我心底全明白啦,悲憤恨怒,臉上卻仍是笑吟吟的,只是柔聲說了一句:‘兩位放心,就算我到了地府裡,也絕不會放過你們的。’那兩人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烈賤人喝道:‘衛犰!把她眼睛刺瞎了,先奸後殺,丟到荒郊去餵狗!’衛犰也象是豁出去了,撕開了我的衣裳,便想上來玷辱我……”
“這個畜生!”拓拔野大怒,想不到天下竟有這等卑劣小人,連十歲的女童也不放過,普天之下,也只有那變態殘暴的西海老祖才可比擬了。
流沙仙子柔荑被他握得甚緊,心中一跳,知他關切自己,臉上、身上登時又是一陣熱辣辣地燒燙,格格一笑,握緊他的手,柔聲道:“小情郎你放心,姐姐福大命大,從來只有我克人,哪有人克我?就憑那姓衛的狗賊,又怎能奈何得了我?”
她聲音沙甜柔媚,吹在耳邊,麻癢難耐,手掌更是柔若無骨,溫軟滑膩,拓拔野心旌劇蕩,體內情火登時又轟然席捲,心中一凜,急忙凝神聚念,道:“後來呢?”
流沙仙子道:“就在那時,窗外突然閃起沖天火光,人聲嘈亂,叫道:‘走水了,走水了!’衛犰一怔,正想開窗看個究竟,一個人影卻從視窗躍了進來,只一掌,便將他打得鮮血狂噴,飛撞牆角,半天爬不起來……”
拓拔野大喜,微笑道:“來的那人是神農陛下麼?”
流沙仙子臉上閃過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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