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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甘心捨己相救。偏偏對公孫母子恨之入骨,又對拓拔野有著莫名的情愫,加之此刻身陷地底,逃生無望,是以打定了主意,哪怕犧牲自己,也誓要幫助拓拔野挫敗公孫嬰侯,以消心頭之恨。
雪花紛飛,飄落在雨師妾的臉上、身上,頓時凝結成淡青色的薄冰,白汽蒸騰。臉上的皺紋一絲絲地減少,就連那雪白的秀髮也漸漸轉為嫣紅之色。
公孫嬰侯揚眉冷笑道:“壺內水火相替,半個時辰為一周天。小賤人,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鮮血,能彈壓到幾時?”
地火陽極刀紫光大熾,氣焰衝湧出十幾丈長,接連七刀,雷霆似的怒劈在天元逆刃上。
“轟!”“轟!”
氣浪疊爆,拓拔野喉中腥甜亂湧,雙臂盡麻,急忙飛旋定海珠,借勢翻身衝退,既而大喝一聲,再度揉身撲上,狂風暴雨似的猛攻,不敢讓他靠近二女分毫。
狂風捲著冰雪,不斷撲面而來,寒意入骨。
流沙仙子蘋果臉蛋凍得彤紅,牙關格格輕撞,一邊將鮮血漣漣不斷地滴入雨師妾的口中,一邊輸送真氣,將其體內的奇毒逼向各處大穴的銀針。
在這驟冷驟熱的溫差跌宕之下,洛姬雅與拓拔野體內的情蠱又洶洶發作起來。但此刻關係到雨師妾的生死,不能再以饕餮離火鼎來提升壺內溫度,惟有凝神聚念,一邊各行其是,一邊強行抵禦體內情慾,難受已極。
拓拔野體內真氣原本便不如公孫嬰侯,這般一心二用,更加不支,苦苦強撐了片刻,喉中、體內彷彿烈焰焚燒。心中大凜,目光再不敢掃向二女,生怕綺念橫生,難以自制。
公孫嬰侯越鬥越勇,地火陽極刀如奔雷天火,狂飆怒卷,四周壺壁上岩石被氣浪掃中,接連迸裂炸碎,露出青幽幽的銅壁來。
對於別人,水火共濟、冷熱交替,自是難受已極,但他原本就是水火同德之身,又在這神壺中封印了十六年,對此再也適應不過。
拓拔野連連後退,雖有定海珠借勢隨形,反彈真氣,卻也招架不住了,被他氣刀光焰所迫,“噝噝”激響,頭髮、眉睫都似焦枯捲曲起來了,衣裳更是不斷地著火。
心中忽然一動,大罵自己糊塗,五行火克金,明知自己真氣稍遜,這廝的“地火陽極刀”又是極盡狂猛的火屬氣刀,自己偏偏還以金屬真氣、金屬神兵來抵禦,那不是以卵擊石又是什麼?
當下凝神聚意,真氣從體內的“手太陰肺經”等金屬經脈中匯流而出,直捲入“足少陰腎經”等水屬經脈,再衝入右手的天元逆刃之中……
“叮!”金水相生,龍吟不絕,天元逆刃驀地鼓舞起刺目的黑光,氣焰大盛。拓拔野縱聲長嘯,真氣如潮汐奔湧,長刀怒舞,寒光如爆,朝著公孫嬰侯攔腰疾斬。
“轟!”地火陽極刀紫飈倒卷,撞個正著,兩人呼吸一窒,雙雙翻身飛退。
“五行真氣!”公孫嬰侯又驚又怒,雖然早已聽說這小子會“五行相化大法”,但心中始終不信,這一交手,才知傳聞非假。普天之下,能在瞬息間將白金真氣激化為玄水真氣的,除了神農,就只有這小子了!
他天生水火同德之軀,百年罕遇,自恃極高,惟獨對五德之身的神農心懷敬畏,本以為神農化羽之後,天下再無敵手,豈料竟又冒出一個五德之身的小子來!
妒恨交加,殺機更甚,哈哈狂笑道:“好!好!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你的五行真氣了得呢,還是我的水火神英更加強猛!”
雙臂一振,四周雪花亂舞,森寒白氣如颶風似狂卷,繞著他的身體形成巨大的渦旋,“呼!”突然繞臂飛衝,如素龍怒吼,朝著拓拔野當胸衝來。
拓拔野早有所備,故意仿照他的口氣,揚眉笑道:“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驀地急旋定海珠,周身陀螺似的盤旋飛轉,“嘭嘭”連聲,那凜冽的玄水氣浪陡然撞在他的身上,氣浪橫飛。
拓拔野呼吸一窒,寒意徹骨,強忍劇痛,借勢朝他螺旋電衝,將那陰寒無匹的玄水氣勁瞬間匯入“足少陰腎經”,洶洶奔湧,折轉衝入“足少陽膽經”。
水木相生,周身碧光大熾,滾滾衝入左臂脈門。他大喝聲中,左手抽出無鋒斷劍,翠光轟然激爆,一記“萬木爭春”,朝著公孫嬰侯當胸刺去。
“轟!”風聲激吼,周圍的雪花、白霧宛如被漩渦捲入,氣浪狂爆,公孫嬰侯身形一晃,踉蹌飛跌出十餘丈,氣血翻騰,駭怒交集。
流沙仙子和雨師妾在一旁瞧見,無不大喜,齊聲歡呼。兩人交手至今,這是拓拔野頭一次佔得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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