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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宋慈從睡夢中驚叫著驚醒,騰得從床上坐了起來,呼吸絮亂,心跳不穩。屋外的蕭逸被宋慈的叫聲驚醒了,連忙套上外衣就推開臥室的門,只見宋慈面色如此時暗夜中的月光般蒼白,兩眼空洞洞的望著前方。
“少爺,你怎麼啦?”
蕭逸點起火燭走到宋慈床前,眨眨眼睛說:“少爺你流了一頭的汗呀!”
宋慈茫然的一撫額頭,果然——
宋慈定了定心神,很快從方才一場噩夢中回過神來,對蕭逸說:“沒關係,只是做了場不怎麼好的夢……小逸,幫我去打盆水來,我擦擦汗……唉,記住,別驚擾了小舅舅他們,他們明日藥鋪要開張,有得他們忙得,記住—千萬別打擾他們休息呀。”
“哦。”蕭逸呆呆地乖乖地應聲去了,也帶走了最後一點光明的火燭和人氣的溫暖,留下宋慈一個在暗夜裡繼續後怕。
透過窗欞的月光薄涼又憂愁地籠罩著床榻之上雙手抱膝獨自淒涼的人,宋慈抬起臉來,正好看得見床榻前方的桌子上一張琉璃妝鏡,散發著微微冷芒,清晰的照映著他。鏡中之人披散著一頭墨黑長髮,蒼白的面色和清泠的月色相融合散發出淡淡的薄媚感,清淡的眉眼,纖細的骨骸,透出宛如冷煙凝成一般的氣質,那是一張算不上是絕美的臉卻偏偏有著一種雌雄莫辯的感覺。
宋慈看著忽然有點哭笑不得,一個男人未免生得太秀氣點了吧,但更重要也更詭異的是,這張伴著他重生,伴著他出生,伴著他成長的容貌竟是和他前世女生的容貌毫無二致,只是身體器官變得不同了而已,變成了男人而已,臉還是從前那張臉,甚至名字都還是從前那個名字……這時回想起來他原來那樣子好像還是級花耶,不然怎麼會被趙譽看上……咦唉,宋慈感覺自己這個回憶好冷吶……
唉……宋慈嘆出一口氣,不知是福還是孽呀……從出生到如今十九年的時間,他已經接受也習慣了男人的身體,身份,上輩子的記憶和感情他雖然懷戀,可是以他現在的身心若要真像一個女生一樣喜歡一個男性生物……好像很難,可是若要帶著曾經那十九年的一切又像男人一樣去喜歡甚至去娶一個女性生物,好像更難。簡單地說:暫時不論取向的話,宋慈上輩子是個心智正常的女人,這輩子是個心智正常的男人,可是就是這樣……宋慈苦惱地搖頭,現在別說是人生得有些雌雄莫辯,連性格也是有些雌雄交融,幸虧身上一股正氣讓他儻蕩自若,不然他真的很沒臉見父母,前世的父母也好,今生的父母也好。
他重生只是生命的重生,而靈魂本質上卻沒給他一個新的開始,前世的愛和情依然忘卻不了。夜闌忽夢,驚憶,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第七章
鳳凰山下雨初情,水風清,晚霞明。一朵芙蓉,開過尚盈盈。何處飛來雙白鷺?如有意,羨娉婷。
忽聞江上弄哀箏,苦含情,遣誰聽?煙斂雲收依約是湘靈。欲待曲終尋問取,人不見,數峰青。
——蘇軾《江城子》
“姻緣天註定……不是人常雲: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嗎?姻緣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若有緣早晚會相見。我最後告訴你一句話呀:不是不見,時候未到!”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一片歡騰愉悅之景,但是,且看街角一旮旯處有這樣一副詭異景象——一個妙齡少女正對著一個鼠目放著精芒,口若懸河且面相猥瑣的男子一吸一抽地哭訴。
少女哭得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向那男子哽噎道:“那,那什麼才是個時候呀?”
黃半仙連連搖頭太息,“這我就不知道了。”男子指指自己那塊青布招牌道:“我的仙號叫黃,半,仙,又不是叫黃神仙!天機已經透露給你一半了,另一半就得看天了。”
“嗚嗚……奴家的命好苦呀……”
少女哭得更兇了。黃半仙見怪不怪,只是周圍人員繁雜,一聽見少女悽慘的哭聲紛紛回頭臉色不善地瞪著他,黃半仙苦於無奈便訕訕安慰幾句,卻不料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少女哭得更加悽慘……黃半仙仰天無語,這時他也有點想哭呀……
黃半仙算命攤旁邊賣綵線絲絛的劉三夠著腦袋朝黃半仙罵道:“你這臭算命,一張烏鴉嘴!狗嘴裡面盡吐不出象牙來!你看看,多無辜一姑娘又被你弄哭了!”
黃半仙委屈,“這能怪我嗎?”
劉三和那少女一口同聲道:“能!”
黃半仙徹底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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