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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凌霄把藥放在桌子上,掀開了蓋子,用湯匙攪拌了幾下,遞給了易輝。
易輝微微一笑,接過了藥,一飲而下:
“辛苦你了。”
夫妻兩個四目相對,嘴角都是淡淡的笑容。
易輝放下了藥碗,又翻閱起了書案上的卷牘。有傳聞霍圖部與達西部聯盟,要武力進攻夢華。傳聞雖然還沒有得到確認,可是,易輝卻不敢有絲毫鬆懈。這樣的傳聞時不時就會有,也曾經幾次是空穴來風,但是,守軍戍邊他不能允許自己抱著僥倖,不能允許存在著萬一的疏漏。
霍凌霄靜靜看著書案後的丈夫,目光悠遠……
十六年的風霜,易輝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英姿颯爽的少年。他蒼老了許多,兩鬢的白髮,眉角的皺紋,讓他沒有了當年的風采。只是,不改的是他溫潤寬厚的笑容,看得人心安。正是丈夫的寬厚隱忍,他們才有了這些年的幸福吧。
做了十幾年的夫妻,他們先後有了五個孩子,這些年,他們夫唱婦隨,有著舉案齊眉,兒女成行的幸福。從來沒有爭吵過,易輝總是依從著霍凌霄,忍讓著她發脾氣和偶爾的不講理,小心翼翼的呵護她。霍凌霄也隨易輝從江南調任酷寒的塞北,毫無怨言。年輕時的坎坷爭執都成為了埋藏在心底的往事,從來不曾說起,就彷彿沒有發生過一般。曾經有過擔心,不安,慶幸的是那些不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霍凌霄一直覺得,自己擁有的很多。
凌霄曾經擔心,自幼家教甚嚴,遭遇坎坷的易輝會對兒女們太過嚴厲,然而,出人意料,易輝對兒女們很寬和,他從不打罵責罰孩子們,甚至連發怒都很少。易輝也沒有要求孩子們都苦練武藝,反倒是鼓勵他們多多的讀書。只是,似乎是家族原因,也大抵是因為塞北尚武,幾個孩子也都會些拳腳。
“對了,你是不是答應初陽要教他槍法?他前幾天還和我說起,說你應了他許久,可是一直都沒教他呢。”
凌霄說道。
“這幾天有些忙,我都給忙忘了。忙過了這段日子,我再教他吧。這孩子有什麼事情都不肯直接來問我,反倒要你傳話……”
易輝道。易輝平日忙於軍務,孩子的教導照料都是由凌霄負責的。是以,這幾個孩子,對他也都算不得親近。
凌霄撲哧一笑:
“也虧得你這麼說。你整天匆匆來去的,他怎麼好去擾你。初陽性子最執拗,但是也是最聽你的話,你有時間多關心他一下……”
易輝和凌霄閒話家長,說著兒女們。
“大少爺,你這是怎麼弄的一身血啊?”
“我沒事,不是我的血。去打獵來著!”
“這是哪裡來的老虎皮啊……”
“那還用說,當然是我獵來的啊。”
凌霄聽到外面的人說話,推門出去,就看到兒子初陽一身浴血衣袍,肩上抗著一張虎皮。他嘴角帶著勝利的笑容。
“孃親,你看看,我今天打到一隻老虎啊……虎肉給拉圖了,我把虎皮帶來,你看看要不做個毯子,給爹爹蓋著腿禦寒……”
初陽拎著虎皮到母親近前,炫耀般的給母親看:“您看這隻虎多大啊……可兇猛了……不過,還是抵不過我的箭術無敵啊。我的箭都射的眼睛,頭,沒有射傷身子,射壞虎皮,孃親,你瞅瞅……”
凌霄抓住兒子的肩膀:
“你這孩子膽子太大了。你受傷沒有?”
“我是神箭手,怎麼能輕易的受傷呢?”初陽滿不在乎的一笑。
“你還神箭手呢……不過是沒見過世面不知道輕重。你的功夫跟你爹比起來,差得遠遠的呢……去去,趕緊換了這一身衣服去……”
凌霄推搡兒子。
“聽說爹爹當年一箭雙鵰威震敵營,是嗎?”
“換衣服去。以後狩獵也要小心點!”
易輝站在門前,看著妻兒。
“爹爹,我沒事的。”初陽匆匆的行禮,小跑著回自己房間換衣服。
凌霄撿起地上的虎皮,細細摩挲著柔順光滑的皮毛:
“兒子還真是有心。這虎皮真的不錯……”
易輝喟嘆:
“原來覺得是塞北苦寒,怕是委屈了你和孩子。現在看看,孩子們和這些牧民的孩子在一起,到是還多些爽朗痛快。走馬射兔,轟飲酒壚,也未必是不好呢。”
“這話說的,像這些牧民的孩子可不行。怎麼著,也得多讀些書,爭取考個功名吧。再或者,跟你在軍中鍛鍊幾年,做個武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