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種強烈的破壞慾,從心底深處執著的爬將上來,似乎非要毀滅了整個世界才能找補滿足。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跟她殺多了喪屍有關。
雖然喪屍已經不能算是活物了,但殺戮就是殺戮,不會因為物種變化就有本質的區別。
特別是對蘇秀秀這樣生在紅旗下,長在新時代,見慣了和平安逸的人來說,她從沒有經歷過血腥鬥爭的洗禮,乍然之間陷入非生即死的戰鬥中無法解脫,整個身體都由內而外的叫囂著不適應,偏偏她又強迫著自己去適應,連個緩衝的時間都不給自己。
因為她等不起,她更怕自己的親人等不起。
在這個朝不保夕的末日,能早一刻趕到,就都意味著一家團聚的希望多上了一分!
於是,後遺症就來了。
要不是預感到繼續那麼殺下去,後果不會太美妙,她哪裡會在宮楠飛還在外頭焦急等待的時候,跑去空間收拾勞什子的房間。
房間什麼時候不能收拾,非要選在那種見鬼的時候?
藤蔓空間裡靈氣飄逸,確實是個沉靜心神的好去處,再加上那是她為自己傾力打造的夢想家園,在那裡,她總是很容易就能看到未來一家四口幸福生活的模樣,洶洶鬥志很快就重新燃起。
直到積蓄夠了充足的勇氣跟信心,不會為殺戮所迷,她才出了空間。
只可惜,藤蔓空間再好,畢竟治標不治本,它不是自己的親人,無法真正的給予她安定的力量。
這就好像是洪水沖毀堤壩的過程,蘇秀秀逐漸暴戾的情緒就是那一道洪流,而一家團聚的美夢就是那一座堅固的堤壩,進入藤蔓空間,只是為堤壩添磚加瓦,無法本質上解決洪流危害。
堵不如疏。
光靠這些夢幻般的泡影,蘇秀秀無法獲得內心的平靜,她需要發洩,哪怕是不顧一切的殺戮!
而就在剛才,陷入殺戮狀態的蘇秀秀,彷彿心中羈押的猛獸被放出了籠閘,被壓抑到極致的情緒統統奮起反撲,她失控了!
在這一刻,她的心中沒有宮楠飛,沒有慕楓,沒有老爸老媽跟美美,甚至沒有她自己!
她雙眼血紅,只想不顧一切的殺殺殺!明明體力已經到了極限狀態,胳膊沉重的猶如灌了幾千斤鉛水,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衝進喪屍最多的地方,揮舞著手上的鋼筋,狀若癲狂,透支著有限的生命力。
夕陽終於散盡了最後一絲餘熱,黑暗重新籠罩世間萬物。
渾身冒煙滿地跳腳被殺了個七零八落的喪屍群,不再需要徒勞無功的躲避無處不在的陽光。
它們齊齊舒爽的仰天嘶吼,隨即眼球中黑色的一點,在無一絲光亮的夜裡泛出詭異的綠芒,如同星星點點的鬼火,明滅不定,惡狠狠盯向癱軟在地,已然疲倦的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的蘇秀秀。
不知為什麼,蘇秀秀居然一點都不害怕,甚至都沒有升起絲毫想要遁入空間躲避一時的念頭。
她瞪視著越圍越緊的喪屍群,熊熊怒火燃燒著炙裂的雙瞳,渾身滾燙難耐,彷彿置身於熾熱的熔爐之內,承受著一寸寸火焰煅燒百鍊成鋼的苦楚,偏又有一種極致的痛快從中升起,亟需仰天長嘯,一洗胸腔淤積之鬱氣。
莫名憑生的力量,讓她一躍而起,她順從著心底深處的念頭,朝遠方家園的方向,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一聲壓抑到極處的悲嘯衝破喉管,衝破了茫茫夜色,在城市上空徘徊,徒留下餘音嫋嫋不絕。
碧翠晶瑩宛若珠玉鑄就的火焰,在一片漆黑中蓋過了喪屍瞳孔泛出的詭異綠芒,席捲天地。
所有靠近的喪屍紛紛化作灰燼,無一倖免,只剩下芝麻大的晶核,襯著瑩瑩碧火的光芒,彷彿給地面鋪上了一層星光璀璨耀目非凡的織錦長氈。
火光散處,蘇秀秀瑩白的身子片縷不著,一行清淚滾落臉頰,脫力軟倒在地。
沒了喪屍的阻隔,她看到不遠處宮楠飛小小的身子朝著自己飛奔而來,跌跌撞撞,磕磕絆絆,後面還跟著一個滿臉緊張的婦人,精神瞬間鬆懈了下來,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蘇秀秀髮現自己已經被換上了一套乾淨舒適的衣服。
窗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聽著旁邊婦人與宮楠飛刻意壓低了的說話聲,還有柴火燃燒發出的“噼啪”聲,蘇秀秀心間一片寧靜。
她感覺到經脈之中,流淌著絲絲縷縷溫熱熨帖的能量,意念一動,指頭就冒出一道纖細的碧翠火苗,不過僅僅堅持了三兩秒,就由於後繼乏力,湮滅在了空氣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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