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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處境如何,她更不須聽他人之言方能後知。只要可以搶在眾人之前將小王爺的肉身傷害,那麼霸王便能不戰而勝,成為最後的大贏家。摩訶葉目不見物,全憑心眼感應四周情勢變化,卻比開眼之人更具敏銳靈覺。他手下持續施力向朝陽天師加壓,同時沉聲喝道:“陀羅!”
喝聲未落,電光急閃,陀羅縱身疾馳,速度絕不在烏騅之下。兩人一馬前後只差剎那,齊齊攀上九鼎之旁。聶二孃厲聲叱喝,雙掌滿注十成功力重轟楊昭肉身。掌力未出,陀羅“雷神疾”重腿殺至,正中聶二孃手腕。掌力偏離了原來的軌跡,“當~”地正中銅鼎。
聶二孃心中急噪,哪有耐心和陀羅糾纏?她縱身躍離馬背,叱道:“誰也不可傷害霸王。凡與霸王作對者,我都要他死無全屍!”雙掌再出,直轟小王爺頭頂天靈要害。陀羅凌空扭腰,身如螺旋疾轉,周身勁力盡數聚集於右腿之上,斜出急踢。大喝道:“毒婦,妳休想插手干擾!”未料電光石火之際,烏騅竟急聲長嘶著弓腰急彈,從旁裡和身急撞而來。
猝不及防,陀羅當場被撞個正著,腿招未發先潰。說時遲那時快,卻只聽得聶二孃失聲驚呼,身形如飛倒退,直向石塔之下跌出。若非她眼明手快及時抓住了塔身石穴,這一下非得跌個筋斷骨折不可。
楊昭和楊玄感俱為當世顛峰高手,縱使元神出竅,一身雄渾真氣卻依舊激盪澎湃,自發形成宛如實質的氣牆護住本體肉身。以聶二孃和陀羅的水準,根本不可能將氣牆攻破,更休談直接傷害其肉身。故此一掌劈出,結果只是自食其果,被氣牆重重反震,五臟六腑也同受輕傷,連再嘗試第二次也不能了。要想打破氣牆,除非是摩訶葉或朝陽天師,又或者……有神兵在手!
論實力,楊勇先與異魔結合,又吸納邪帝舍利元精,再得到海量地府陰氣。前後三次改造,令他徹底脫胎換骨,其修為足與當世任何顛峰高手並駕齊驅。而今日在皇陵中,他更成為太淵刀新主,其兇威殺性之盛,已經凌駕於當年的“異魔?牛郎”,更不下於那位曾經做過紂王師父的原始天魔。
可惜一念之差,楊勇耗用了三成魔氣去催生夔?卒。而事前亦無人能夠料想得到,那八千江東子弟忠魂,竟能借助殉葬的兵馬俑而重生復活,並且把本應無敵的夔?卒大軍壓得連半絲上風都佔不到。一子錯,終於滿盤皆落索。要不是小王爺及時過來擋住楊玄感,此時此刻,楊勇早已喪命於雷刀之下了。
只不過,爛船也總還有三斤鐵釘。只剩餘不足四成力量的大隋廢太子,仍有太淵在手。眼前局面,摩訶葉和朝陽天師相互牽制,而陀羅和聶二孃又無能為力。唯一能夠主宰大局的人,就只剩下楊勇自己。
作為當今天子嫡長,楊勇的性格從來難稱剛強決斷,更談不上什麼心狠手辣。在儲位爭奪戰中敗於楊廣之手,根本就是理所當然。可是本性重視親情的他,如今卻可以為了從囚禁自己的冷宮中逃脫,就狠下心腸放火燒死自己所有姬妾和兒女。更加下定決心,即使弒父殺君也要登基九五。
一切一切,全只因為被貶為庶人,從雲端之上跌落地獄的刻骨慘痛與切齒之仇。作為罪魁禍首,親生兄弟楊廣更被他恨之入骨,巴不得可以將這骨肉手足剝皮抽筋,然後再把與楊廣有關的所有人等都千刀萬剮,統統斬成肉醬拿去餵狗。但……楊勇再也想不到。生死一線之間,那個硬生生將自己從鬼門關口重新拉回來的人,竟然還是楊廣之子。
被自己欲置諸死地而後快的人救回性命,這種滋味,***實在……好難受啊!
人性與魔念激烈相爭,善心與戾氣糾纏不清。楊勇額角青筋暴凸,雙眼滿布血絲,五官扭曲屈膝半跪,胸膛起伏氣喘如牛。楊勇右手死死捏住太淵的刀柄,渾身微微顫抖。眉宇間神色陰晴變幻不定,顯得猶豫不決。自己現在應該怎麼辦了?是趁這大好機會落井下石,一舉剷除兩名大敵,抑或……
***!***!***!***!楊勇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我又沒有開聲懇求楊廣的小雜種來救。他要出手,那是他自己笨,老子根本不用領這份情的不對麼?楊廣那狗賊害得我一無所有,小雜種以為憑著這些小恩小惠,就能感動我麼?簡直痴人說夢,異想天開,幼稚無聊,天真加白痴!可是……為什麼?這眼眶中滾滾流淌的究竟是什麼?為什麼竟止不住它了?
“不要再心軟,不要再上當,不要再被欺騙,更不要被那什麼狗屁親情矇蔽雙眼。就是因為太看重骨肉之情,所以你才會淪落到今日一無所有的田地。要拿回屬於你的一切,要登基稱帝,要報仇雪恨,你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