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頁)
結束……
“我說進來,你聾了嗎?”標準席凡式的嘲謔口吻。
火氣瞬間直衝腦門,梅杜莎抬起右腳便踹向厚重硬如磐石的木門,醞釀許久的怒火乾脆一次宣洩。
她從未進過他的房間,一次也沒有,從前的他們向來壁壘分明,只差沒挖條能隨時移動的壕溝保持安全距離。
而此刻,她竟然踏入專屬於他的地盤,彷彿置身幻境。
挑高的天花板,鏤花瓷磚,處處可見栩栩如生的浮雕與彩繪琉璃,古典氣息是最先闖入她腦梅里的第一印象。
席凡大概是遺傳了保羅的興趣,對精緻細膩的古董、古典樂有種特殊的痴迷,和她這個混世魔女一點都不像。
梅杜莎好奇的探索起驀然闖入的私人領域,她步履輕巧如貓般,未穿鞋的裸足潔白如窗外綿綿細細的皓雪。
披散的蓬髮像藏有無限神秘的故事,烘托出她一雙如貓般幽魅迷濛的大眼。她就站在門邊與人齊高的瓷花瓶旁,像誤闖不同時空的魔女,也闖入了一雙帶著疲憊卻始終保持幽冷的棕眸內,緊緊牽動他每一根神經。
“欣賞夠了嗎?”
那冰冷的語調毫無高低起伏,梅杜莎不得不懷疑起這個人是否還有呼吸心跳,跟個幽靈沒兩樣嘛。
她輕撫胸口,受驚了下,微眯起雙眸。儘管己能適應這樣的昏暗,但她一時之間仍無法清楚辨認出聲者的所在。
席凡就坐在房內左側窗旁的赭紅書桌後方,高大的身影因為坐姿而不那麼讓人感到威脅,他微側過身,交疊著長腿,好整以暇的凝睇著她。
她很快便看見了他,飛快瞥過他解開了三顆鈕釦,衣襟微敞的黑色襯衫,順勢也注意到遺落在地板上的領帶。莫名地,她雙頰漾起一層緋色,幸好房內除了他桌前的檯燈以及窗外照進來的清冷月光外,再無其他亮光,他應該看不清楚才是。
昏黃的燈光,稍稍化解了他平日的冷酷,若是不細看,他彷彿正微微地對她笑著,俊美得教人目眩神迷。
該死,他該不會都是用這招在騙女人吧?
趁心跳尚未完全失控前,梅杜莎倉皇地說:“那、那天晚上,我究竟還說了什麼夢話?”
席凡漫不經心地撩開覆額的褐發,深瞅著滿臉不安的她。“我以為,你已經忘了這件事。”
梅杜莎佯裝出一臉不在乎,其實她擔心得要命,生怕是什麼奇怪的夢話洩漏了她深藏的秘密,嚇得這兩日一直不敢對上他精銳如豹的眸子。
“過來。”他朝她勾勾指頭,以目光示意,要她在桌前唯一一張椅凳上落坐。
“不必了,你只要快點回答我,然後我就能快點……”
‘除了’離開‘,你沒什麼話好說了嗎?“他壓沉的嗓音隱約透露著不悅。
“總之,你快點告訴我。”她揪著裙襬,抿起唇,藉以安撫內心的不安。
席凡忽然站起身,梅杜莎驚跳著退了數步,差點撞倒門邊的古董花瓶,慌亂無措的模樣像個做錯事正等待受罰的孩子。
“你、你坐著就好,幹嘛突然站起來嚇人?”她微喘口氣,心有餘悸般輕顫。
“你在緊張什麼?”他淡淡地問,雙手插於口袋中,倨傲地佇立著。
由於背光的緣故使他面容模糊,在昏暗中看不真切。
喔,她最怕這種情形,黑濛濛的什麼也看不見,特別是當看不見他表情時,那常使她益發慌亂,難以平靜。“我役有,是你突然起身嚇了我一跳。”
席凡忽然以縹緲的口吻說:“你好像總是對我充滿防備。”
她有些愣住,“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討厭,看不見他的表情,她只能自己揣度。
驀地,隱於昏暗中的俊臉輕輕別開,望向窗外。就著月光,梅杜莎看清楚了他的神情,陰鬱得一如窗外冰冷的雪景,愁緒彷彿凝結在他眉間,難以抹去。
剎那間,她的心中有一處隱隱作痛,但她卻選擇漠視,不予理會。
久久,無人言語,雪又開始飄落,只見斜落的片片雪花沾在窗子上,遮掩了外頭宛若冰宮的雪景。
“你好像……很不開心?”曾經針鋒相對的狀況像消融的冰般,梅杜莎凝望著他,突然輕聲問。
“你是關心我?”席凡收回遠望的目光,徐緩地踱向她。
梅杜莎鼓足勇氣不再後退,縱然敵對的場面不再,但她仍不希望在他面前表現出弱勢或是膽怯的模樣。
“沒有,只是隨口問問,你再不給我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