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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頭撥了些乾點的草鋪在地上,輕輕地將唐韻曦放下去之後,連頭都沒抬,便飛快地起身跑到外面去了。
文景年在外面茫然地吹了半天冷風,對著風中的飄葉搖搖頭,待臉上的熱度下來了,便撿了不少枯枝,重新回到洞中。 ;她手裡提了幾隻山禽,這是她方才撿枯枝的時候用石子打下來的,如今天色已暗下來,恐怕找不到什麼能果腹的食物了。再者,文景年也不放心唐韻曦在她視線範圍之外,回到洞中時,她特意搬了塊大石,將洞口封了大半,以免夜裡有人偷襲。
“外面沒什麼能吃的東西,這兩隻野鳥,我們烤了吃吧。”文景年兀自架著火堆,鑽石取火,目光也儘量不往唐韻曦身上看去,只低頭輕聲說著。
唐韻曦走上前,拿出絲帕輕輕地擦去文景年臉上的汗水和泥漬,輕柔地點頭“好。”文景年不知道,自她出去後,唐韻曦便一動不動地望著洞口的方向,一直等到她重新回來。
火生了起來時,文景年的衣裳已幹了大片,她本身有內力護體,加上在雪山峰上禦寒習慣了,這點寒氣對她來說很快就退去了,但是唐韻曦卻不同,她的衣裙還全溼著,冷得身子都在顫抖,可是她的臉上卻帶著一絲笑容。
與往常兩人相觸的融洽不同,文景年突然變得沉默了許多,而唐韻曦也並未多說話。從文景年生火開始,只是她偶爾說一句,唐韻曦便輕柔地應一聲,除此之外,她的目光便只跟著文景年移動。兩人都不說話,氣氛顯得異常的沉默,可是又算不上尷尬,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暗流在兩人之間湧動著。
文景年目光很專注地盯著火架,她坐在那裡,靜默不語,就彷彿唐韻曦第一見到她時那般。火光映照著她俊美無儔的臉,唐韻曦幾乎目不轉睛,從她白皙的額頭,到細長的眉眼,到英挺的鼻尖,到薄薄的唇角,再到脖頸,心劇烈地砰砰跳著,她是那麼美,她比世間任何耀眼瑰寶都要令人驚歎的美,唐韻曦覺得自己就快窒息了,可是她又彷彿無窮無盡地陶醉其中。
文景年並未發覺唐韻曦在看她,她微低著下巴,好像在思考什麼。她在想什麼?她在想她的國家?是了,她是這個天下的帝王,她的心裡總會想著她的朝政,她的子民……除此之外,她還在想什麼呢?唐韻曦忽然發現自己是那麼無知,她不知道文景年想要什麼,也不知道她能給她什麼?
這一刻,唐韻曦忽然發現自己是那麼後悔,她認識文景年四年了,從她十三歲,到如今已經十七歲了,在這四年裡,她從未為她做過任何事。這四年裡文景年經歷了什麼?她最難忘的是什麼?她有什麼困難和困惑?她喜歡什麼?想要什麼?
她發現自己對這一切竟然一無所知,這四年來她做了什麼?她為何不在認識文景年的時候,就注意到她,她為何要錯過了她這麼多年……
唐韻曦就這樣目不轉睛地望著文景年,她感到那麼無助,她彷彿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做不了……可是她又是那麼喜悅,在她絕望地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她的時候,她竟隨她跳下了懸崖,她現在就在她的咫尺之間,她可以像這樣一直看著她,還可以低低地喚一聲她的名字:“景年,景年。”她的聲音很輕,輕地被柴火的‘嗶嗶’聲都給掩蓋掉了,文景年是不會聽到的,可是喚出這名字的時候,她的心裡就不自禁地湧起一陣柔情蜜意,彷彿只要看著她,說著她的名字,她就說不出的歡喜。
文景年仍舊專注地翻著枝杈串著鳥肉在火上烤,她的目光不曾斜視過,她好像不知道唐韻曦一直在望著她,她彷彿完全陷進了自己的思考中,沉默地感覺不到外界的任何變化。
兩人之間的沉默在唐韻曦堅持要為文景年包紮傷口時打破了,文景年右手的傷勢有些重,血流的浸透了半條袖子,唐韻曦呆呆地望著那條染血的袖管,片刻,她咬著唇,眼淚就忍不住撲簌落下來了。
“這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沒事的,你別哭……” ;文景年終於開口說話了,她身上多處被劍刺所,並不算嚴重,她自不放在心上,倒是見到唐韻曦流淚,令她十分手足無措。文景年想,可能方才的打鬥驚到唐韻曦了,又說道:“方才是不是嚇到你了,你不要害怕,我絕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唐韻曦抬起頭看著她,聲音又輕又柔地說道:“只要在你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文景年一怔,不由抬頭看向唐韻曦,見到她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眼淚卻無聲無息地自臉頰滑落,她長長的睫毛帶著美麗的水光,就這樣一直柔柔淺淺地望著文景年,在她的眼中,彷彿她就是整個世界:“景年,你對我,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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