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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德容說的好像是……“有過”一個女兒?那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的女兒已經……
“我的女兒,安潔拉,她已經……我……”
講到這裡,德容再也說不下去了;他用那雙粗大的手掌矇住了自己的臉,痛苦地蹲在地上,先是啜泣,最後竟嚎啕大哭了起來。
“你……德容先生,我知道這樣問有些過分,但是……能不能請你給我們講一講,湖畔鎮到底發生了什麼?”
馬龍把懷中的瑪利亞放到了地上,然後走到德容身邊,把他從地上攙扶了起來,一邊扯著似乎渾身上下已經癱軟無力的德容找了一張長餐桌邊坐下,一邊低聲詢問道。
看到德容這個樣子,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湖畔鎮一定發生了可怕的事情,而德容在那場悲劇中,一定也失去了他最親近的人——很可能就是他的女兒。
但是馬龍不得不問出這樣殘酷的問題——這是夜色鎮的鎮民們在三個月以來第一次知道外界的訊息,不管那些獸人們做了些什麼,能夠了解這些,對於馬龍判斷他們的動向和計劃夜色鎮的未來,都有巨大的幫助。
“湖畔鎮……那群獸人,他們殺光了所有的人,所有的老人,女人還有孩子……所有……”
德容癱坐在餐桌邊,泣不成聲,斷斷續續地說道。
獸人在湖畔鎮製造了一場屠殺?
——馬龍聽了德容的話,身子一顫,難以置信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其實早在三個月之前,馬龍就能夠意識到那些散落在大陸南方那些遺民的命運了——在這片土地上,獸人佔據了軍事上的絕對優勢,遺民們極度分散,而且又沒有統一的指揮。
從安度因·洛薩帶著瓦里安·烏瑞恩撤離暴風城的那一剎那,這些暴風遺民的命運就已經註定被死亡的陰影所籠罩了。
馬龍是知道這一點的,可是……當德容親口說出這些的時候,他的心還是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住了一般。
因為憤怒和哀傷而感到有些窒息的馬龍緊緊地攥住了自己的拳頭,剛剛修剪過的指甲因為用力過猛而深深嵌入掌心,留下幾個帶著血色的凹痕。
湖畔鎮——赤脊山脈中最大的人類聚居地,在戰爭爆發前,至少有兩千到三千以上的人口,然後……就逃出了跟在德容身後的這麼不到一百人?
——一想到夜色鎮那些原住民曾經遭到過的屠殺已經在湖畔鎮重現,並即將,甚至可能現在就在閃金鎮、艾爾文森林以及西部荒野的各個角落上演,馬龍就無法原諒自己。
誠然,馬龍不會因為一時衝動,而做出一個人向獸人大軍尋仇這樣不自量力的事;也不會因為自己的憤怒而讓夜色鎮的鎮民們陷入危險之中。
但是,馬龍無法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安然地看著這一切,也許是因為受過的人道主義教育,也許是因為馬龍·洛薩殘存的靈魂記憶的影響——雖然馬龍可能暫時隱忍,不會也不能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但是內心深處的虧欠感和自責正瘋狂地吞噬著他的心靈。
“給你!”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童音打破了場面的沉寂,馬龍和德容都從彼此的情緒失控中暫時掙脫出來,一起看向了身側。
“給你!擦眼淚!媽媽說,好孩子是不許哭的!”
個子小小的瑪利亞,用力踮著腳尖,十分吃力地想要把手中那塊潔白的手帕遞給德容;見到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小女孩兒臉上露出了驕傲的表情,大聲對他們說道。
“我……”
德容伸出了自己的手,顫抖著接過了瑪利亞的手帕;他手上的汙垢一下子就給手帕上留下了幾條汙痕,但他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盯著手帕上一塊兒小小的貓咪圖案,張口結舌。
……
“爸爸,給你擦汗!”
恍惚中,德容彷彿看到了一個巧笑嫣然的小女孩兒,努力踮著腳尖,把一塊乾淨的手帕遞給剛剛犁過一片田地的自己。
“安潔拉!今天中午我們吃什麼呀!“
德容記得自己笑得像個傻子一樣,一邊用女兒的手帕擦著自己頭臉上淋漓的汗水,一邊向一起勞動的夥伴們示威般地炫耀著——誰家有這麼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都是老爹的幸福啊!
“今天吃麵餅和南瓜萵苣湯……哎呀,爸爸,你又把我的手帕弄髒了!“
安潔拉一邊把自己手中的瓦罐和木籃子遞給德容,一邊從他的手中接過自己被汗水洇得髒兮兮的手帕,嬌聲抱怨道。
“對不起啊,安潔拉,爸爸回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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