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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霍爾斯是哪個勢力的人嗎?”
“沒查出來了,聯絡他的人嘴很緊,聯絡渠道也很嚴密,難以下手,這也是我一直留著他,任由他傳遞一些無關緊要的訊息的原因。”只是現在他放棄了,這個餌不僅釣不到大魚,現在連作為餌的作用都消失了。
“你當然查不出來,不僅是你,連國軍的軍方也不一定能完全查出來。”方遲苦笑了下,如果中方可以滲透進去,他當年也不會被逼到逃亡的地步了。
“你知道?”上校盯著他,總覺得今夜的方遲有些不一樣。
方遲將手插進短髮中,頭髮被弄得亂蓬蓬,沉默許久後才說出一句話:“我當然知道,曾經,我被他們囚禁了兩年。”
那是惡夢一般的兩年,他彷彿至今都無法從那夢中醒來。
布萊安一向洞察一切的眼中流露出驚訝:“我不相信這樣的你會被人囚禁,還囚禁那麼久。”
“那是因為當年的我不是現在的我。”
當年的他,沒有在生死線上徘徊過,沒有徹底將自尊放下過,沒有真正染過生命的鮮血。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為了逃出那個漆黑的牢籠利用身體的優勢色誘過多少人,也不記得自己後來又殺了多少人,他只記得德維特帶著自己換了新面孔之後,陽光刺眼得讓他那久經黑暗摧殘的雙眼留下不明的液體。自方遲有記憶以來,那是第一次哭泣,說不出是喜悅還是悲傷,總之在那一刻開始,他將過去的一切流盡,重生為新的方遲。
然而這一切,都是德維特給他的。那樣單純的眼,那樣清澈的瞳,連一絲一毫的愛慕都無法掩藏,那樣笨拙的關心,曾經看得他心煩。
“布萊安,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不想知道。”第一次,布萊安對方遲沒了興趣,完全不想了解他。
可方遲還是說了:“我在想,要是那時候,和德維特睡了該多好,至少能留給他一點東西。”
上校險些咬碎一顆牙:“是麼,那他還真是死對了。”
“可惜不是我不想和他睡,是他不願要我。”德維特要的是兩情相悅的結果,不是因感激而發生的交易。如果方遲不喜歡他,那個純情的上尉永遠不會碰他。
布萊安終於忍受不了,他站起身,抬腳踹在方遲頭上,方遲沒有躲,任由鞋底的灰塵弄汙了他的黑髮。
“你就這麼賤嗎?”以往在用言語刺激人時,布萊安心中總是暗爽,今天他卻只有一股火梗在胸口,想燒出去又在顧忌什麼,想滅掉火卻越燒越旺。到最後他只能在言語上討便宜,而他嘲諷那個人卻毫不在意。
方遲拍了拍頭髮,也站起身,對著布萊安輕笑下:“上校,找個清靜的地方上床吧,我自己睡一個多月了,今天不怎麼想一個人。”
剛剛說完想與別人睡,現在卻又要他。布萊安突然發覺對於方遲來說,自己的功用一直就只是個人形按摩器外加抱枕,是他隨時可以換掉的工具。
偏偏這工具,用習慣了主人。本來只想把方遲當成一個有趣的充氣娃娃,卻在不知不覺間用順了手。在離開這一個月間,他居然也絲毫找別人的心思都沒有,只是在想要是方遲知道了德維特的事情會怎麼樣,只想能瞞多久就瞞多久。或許這一次,他的選擇是錯誤的,或許在第一時間就通知方遲會比較好。
當你開始顧及充氣娃娃的感覺時,是不是證明你墮落了?
曾經高傲的上校,此時明明怒火中燒,卻還是給方遲與霍爾斯安排了住處,向上級解釋了兩人的行為,並將責任攬了下來。
當夜方遲並沒有住在布萊安給他安排的房間內,而是在上校的專用高階套房中摟緊了許久未見的布萊安。
明明這一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激烈,明明兩人的身體是那麼契合,而布萊安卻絲毫都感覺不到方遲的情緒。
初次見面時,方遲對於布萊安的行為是略微不滿但並不在意的,而後是無奈卻又順其自然的,在方遲家那一夜後,他的感情就變為了濃烈的。可現在,布萊安只覺得很空,什麼都感覺不到,彷彿他現在碰的,真的只是一個充氣娃娃。
方遲這次是真的什麼都沒想,因為他不知道該想些什麼比較好。
在他眼裡,蕾娜是直接兇手,是最該死的人,可布萊安不會讓人動她。他也因為共同利益暫時放過了蕾娜,但這只是時間問題,一旦科威爾授首,矛盾會再次激化。
到時該怎麼辦?他沒有想,一點計劃都沒有。第一次,方遲覺得這事情該交給老天來決定,船到橋頭自然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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