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丁老丈不理會俞秀凡的問話,說道:“快扶我回房裡去,年輕人!”
一面抓緊了俞秀凡的手腕。
俞秀凡忽然間覺著這位老人,內心中非常的清楚,並不像他外表看上去那樣慢步,遲鈍。
照著那老人的吩咐,俞秀凡扶著他回到房裡。
透人室中的月光,隱隱可見,那是一同很簡單的臥室,除了一張木榻之外,只有一個已經破損了的木櫃,和兩張勉可坐人的竹椅。
一切都是那樣陳舊,幾乎是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丁老丈勉強爬上木榻,大聲的喘著氣,道:“俞相公,靠視窗的木桌上,有火石,火鐮和紙煤子,點上油燈。”
俞秀凡暗自皺皺眉頭,找出火鐮,火石,燃起木桌上一盞油燈。
燈光照耀下,陋室中的景物,更為清晰。丁老丈伏臥在木榻上,又道:“俞相公,開啟木櫃,上面一層,放著一個瓦罐子。那裡放有一些藥物。唉,這些藥物,放了十幾年啦,不知道是否還有效用,”他說的字字清晰,俞秀凡想裝作未聽清楚,勢又不能。只好依言開啟木櫃,取出了一包藥物,敷在那老人傷處。
丁老丈拉起露出敗絮的棉被,蓋在身上,道:“年紀大啦。這一跤摔的不輕,真得好好的睡一天,俞相公,你去吧!替我吹熄掉燈火。”
俞秀凡瞧了一下,吹熄燈人,帶上房門,道:“老丈,你先睡一下,明天,小生去替你請個郎中來瞧瞧。”
那老人似乎已經沒有再說話的氣力,輕輕咳了兩聲,未置可否。
俞秀凡暗暗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可憐的老人,孤貧無依。”
忽然覺著,去路被一件事物擋住。
抬頭看去,溶溶月色之下,只見那黑衣老人像幽靈般,站在路中,神色冷肅。
原來,那老人所以要他點起燈火,開啟木櫃,似乎是顯示清白,不禁大為敬佩,暗道: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等洞透人性的經驗,縱然是讀千卷書也難學得,當真是人情練達皆文章。
黑衣老人語聲冷漠的像寒冰地獄中吹出的陰風,道:“小娃兒,你是讀書人,當知明哲才能保身,如是你插手了這件事,不論你走到天涯海角,也難逃得性命。”
歷經了一番兇險,使俞秀凡變的更為鎮靜,望著那黑衣老人,毫無懼色。
書化氣勢詩作膽,頗有不畏強暴的豪壯。
未等俞秀凡答話,黑衣老人突然飛身一躍,消失不見。
一覺醒來,紅日滿窗,已是日過三竿的時分。
翻身下床,匆匆盥洗完畢,正想奔人那老人房中,心中忽生警覺,立時改變主意,攜書一卷,緩步出寺,一面信步而行,一面展卷朗讀。暗中卻留神四顧。
果然,翠竹林中,似乎是有人影浮動。
俞秀凡裝作未見,朗朗高讀,曠野靜寂,滿林盡都是回應的書聲。
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俞秀凡才緩步行回寺中。
天王寺仍然是那樣的寧靜,看不出任何異狀。
頭上包著白紗的了老丈,倚在牆壁一角,席地而坐,沐浴在陽光之下。
他閉著雙目。似乎已睡熟了過去。
俞秀凡放輕胸步,似恐驚擾了那丁老丈的睡意。
只見了老丈伸動一下右腳,忽然睜開眼睛。
俞秀凡笑一笑,說道:“老丈的傷勢好些麼?”
丁老丈移動了一下身軀,道:“好多了。俞相公,勞駕替我重包一下傷口。”
俞秀凡放下手中的書卷,蹲在那老人身前,解開他頭上的白紗,重新包紮。
但聞那老人低聲說道:“俞相公,你做得很好。他需要一段時間養息傷勢。但那些人不會死心,他們會像幽靈似的,突然出現在天王寺中,你要鎮靜些,用不著去看他。”
俞秀凡吃了一驚,暗道: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還未來及開口,那丁老丈又接著說道:“俞相公,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讀你的書,不要有任何異常的舉動。他們一直在監視著咱們,咱們無力反抗,只有和他們比耐力,比鎮靜。”
俞秀凡微微的點頭,包好老丈的傷勢,道:“小生去理膳事了。”
一連三日,俞秀凡果然照常讀書,偶而和丁老丈談幾句話,也都是有關省試功名的事。
三日中,沒有人來過天上寺,但俞秀凡卻一直感覺到暗中有人嚴密的監視著。
第四天中午時分,老人的傷勢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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