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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看了一眼邊上的寧妃。兩人對視,皮笑肉不笑的別過頭,看向郝貴妃,郝貴妃心中憤恨,然接觸到德妃寧妃的視線後,斂住了神色,嬌媚的端了杯酒遙遙對明德帝道:“皇上。臣妾敬皇上,恭祝皇上萬壽無疆千秋萬世。”
明德帝將盒子遞給粱允四收好,神色並未多有變化。含笑與郝貴妃對飲,自此眾嬪妃皇子諸臣開始獻禮。
趙淑是看不到了,不過有了她的壽禮,明德帝再去看那些金玉字畫古玩繡品。已是無了興致。饒是教坊司的舞女再婀娜多姿,舞步再精美絕倫,他亦是如往日般隨意看看,並未龍顏大悅。
到了慈寧宮,趙淑便如言去給皇后請安,來到鳳棲宮之時,陸福壽早已得了訊息,早早的候在宮門前。
見著趙淑。他眼角含淚,噗通跪下行了大禮。“奴才給郡主請安。”他感念趙淑於太子危難之時,未有放棄,不離不棄的護衛太子,直至痊癒。
趙淑忙親自去扶他起來,“陸公公免禮,快起來。”
陸福壽沾著趙淑的手起來,抱著拂塵,腰彎得低低的,道:“郡主,娘娘讓奴才在此處候著您,快請進。”
趙淑點頭,跟在他身後,一路到了鳳棲宮大殿,柳枝白悅等人守在殿外,見趙淑過來忙微笑行禮,趙淑擺手讓她們免禮,便進了大殿。
皇后一身紅底金線暗花雲錦宮裝,簡單了梳了一個單鬢,髮髻上綴了只牡丹珠花,整體極為簡單清爽,多年未見,她老了許多,臉上連胭脂也未著。
見到趙淑她親切的招招手,“阿君過來。”
趙淑走過去,初春等人與陸福壽候在外面,並未跟進。
大殿內窗邊的高几上養了好些牡丹,其中有一盆綠牡丹,皇后正在精心的給怒放的牡丹澆水,趙淑迷了雙眼,原來皇后如今是這樣的一個狀態。
她神情淡淡的,似乎不是宮裡的女人,而是桃園內悠然的婦人,摘了一朵牡丹綰在趙淑耳背,“好看。”
“皇伯母喜歡牡丹?”牡丹乃花中之王,許多人都將它比作錦繡富貴,唐劉禹錫曾詩曰:‘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趙淑不信,一個將牡丹種滿大殿的皇后,真的淡薄到猶如山野之鶴,真的甘願在此處種花弄草一輩子。
自然,皇后有什麼想法亦是不會告訴她,她不過是心中氣不過,氣她的不爭氣。
皇后聽了微笑點頭,“以前只覺著好看,和其他花亦是沒什麼區別的,現在卻獨喜這國色牡丹,阿君覺得好看嗎?皇伯母將這盆春水綠波送你。”
趙淑扯出一抹微笑,“多謝皇伯母,牡丹中,以黃綠最為難得名貴,想來這盆綠牡丹是皇伯母廢了不少心思栽培出來的,就這樣到了我手裡,佔皇伯母便宜了。”
皇后渾然不在意,指了窗外圈了一簇複色牡丹,道:“你若喜歡,儘管到鳳棲宮來取,皇伯母不給別人,只給你。”
趙淑頓然不知該說什麼了,愣愣的看著皇后的背影,莫名便想到了懿德皇后,想到了那個難產的小美人,想到她的禁足,甚至想到在現代看過的那些宮鬥電視劇小說,心便複雜起來。
從鳳棲宮出來,在門口遇到福伯,“郡主,王爺在泰和殿與皇上一處下棋,讓您先行回宮,或是在慈寧宮等他。”
趙淑回頭看了一眼鳳棲宮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道:“告訴父王,我回府了,讓他早些回府,莫要在宮裡呆久了。”
福伯看趙淑深色有些不對,卻來不及問,趙淑便越過他走了,漫長的宮道,兩旁高高的紅牆,她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郡主還是太瘦,回頭找杏兒說道說道。”福伯暗自嘀咕,然心下卻知曉,郡主非是因為杏兒做的飯菜不可口,而清瘦。
走在宮道上的趙淑,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大約酉時初,在宮裡時間過得真快,進宮時不過辰時初,什麼也未乾,便酉時了。
幸好明德帝生辰從未有晚宴之說,不然更浪費時間。
“郡主。”身後有人叫她。
趙淑回頭,是衛廷司走在她身後,這次並未喚淑淑,而是叫郡主,趙淑對他報以微笑。
“大人出宮?”趙淑微微屈膝行了平輩禮。
衛廷司幾步來到他面前,卻並未靠近,而是有一段距離,不遠不近的,恰好能輕聲說話,又不至於被人詬病。
對於他如此為自己聲譽考慮,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