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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我哪裡能賒到貨,春園不是誰的生意都做的。”江楊氏眼眸溼潤,想起這些年以來的苦苦支撐,終於要撥開雲霧見青天,也不由得放鬆一笑。
只是,不等她放鬆過兩個呼吸,樓下便突然出現了道不和諧的聲音,“娘,娘,你不要丟下兒子啊娘。”
江楊氏將窗戶開啟,往下看去,卻見鋪子前停了一具屍體,屍體被白布蓋著,旁圍著四個孩子。
四個孩子年紀都不大,大一點的十一二歲,最小的才兩三歲,單薄幼小的身體在屍體前不斷抽泣,嘴裡喊著:“娘,娘。”
伴隨著悽慘的哭聲,排隊的人瞬間亂哄哄的議論起來,抬著屍體的兩名男子,一個是三十多歲的大漢,另外一個是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年,兩人放下屍體後,大漢義憤填膺的道:“可憐我那娘們兒,用了他們家的洗髮膏便一命嗚呼了,今日老子便是來討公道的,黑心的奸商,你們為了錢銀昧了良心,可憐我幾個幼兒乃在哇哇待哺。”
人高馬大的大漢,說到此處竟哽咽起來,他一哽咽,跪趴在屍體上的幾個小孩頓時哇哇大哭,一時之間好不悽慘。
“大哥,你是說你娘子用了洗髮膏死了?”長長的隊伍中有人走過來詢問,聲音極大。
“小哥,這家的洗髮膏用不得,我娘子方才才用,白沫都還沒洗淨,人便沒了,不信你來看。”大漢扯開白布露出裡面的屍體。
眾人探頭去看,僅看了一眼,便急忙收了視線,只見婦人一頭泡沫,泡沫很白,將烏黑的臉色襯得更嚇人,分明是中了毒。
“娘,你醒醒啊娘。”小兒又開始大哭,那年長一些的少年似乎識字,他憤怒的指著江楊氏的鋪子,用背不熟練的詞道:“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唯利是圖之奸商害我娘性命,此仇不報枉為人子,今日還請各位哥哥姐姐做個見證,雖我一無強硬之靠山,二無傍身之錢財,但我相信國朝自有法度,官爺裡亦有青天,舉頭三尺有神明,多行不義必自斃!”
“對,去京兆府告她!”人群中有人大聲幫腔,開了頭便有人開始人云亦云起來,“對,告官!”
“如此奸商,不能姑息,兄臺還請放心,我等必不會坐視你娘子白死,官爺若不給個說法,我等便陪你去敲登聞鼓!”
瞬間,場面失控,原本好好排隊的人也紛紛離去,這些大部分都是殷實人家的下人,他們出門是為主子買洗髮膏護髮素的,但竟洗死了人,必然是不會再買,不過也不打算多管閒事。
不多會,長長的隊伍便已七零八落,江楊氏看了腦袋一疼便暈了過去,蓮嬤嬤忙接住,又掐她人中。
被掐人中後,江楊氏悠悠醒來,眼中滿是絕望,“快,快去永王府找阿君。”
顏宅,顏時忍正坐在水榭下的溪流邊上,手裡執一卷殘書,腳放在溪水裡,任憑清水淌過,伸手可夠的地方有個小几,小几上正煮著茶,煮茶的不是別人,正是顏如玉。
顏如玉目光一直盯著小几上那支素色玉蘭簪,連茶蓋被水蒸氣衝開,熱水溢位茶壺都不知。
“火都要滅啦。”顏時忍目光不移,乃看著手裡的書,冷不丁說了一句。
顏如玉忙收了視線,極為可愛的吐吐舌頭,用布包裹著手柄把茶壺拿下來,細心的給顏時忍沏茶,然那視線卻乃黏著簪子不放。
“你是要看出花兒來?”顏時忍手中殘書一放,正視顏如玉。
顏如玉嚇了一跳,手中水壺一抖,水澤便撒在小几上,眼看著水要流到玉蘭簪的地方,她忙放下壺去撿那簪子。
然顏時忍的動作更快了一步,顏如玉拿不到只能撇撇嘴繼續沏茶。
“你要想要也不是不可以。”顏時忍把玩著簪子,欲言又止。
“爹您說,女兒上刀山下油鍋,萬死不辭!”顏如玉馬上挺胸保證,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以及‘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慷慨以赴。
“你收收,哪家閨秀如同你這般沒個定性?你瞧瞧秋家那女娃,比你不知要穩重多少,為父每每與秋家狐狸飲酒,都因你而極沒面子!”
有種痛,叫你瞧瞧那誰誰誰的孩子。
不過,顏如玉豈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她故作不滿的偏頭,“哼,指不定秋伯伯還羨慕爹您有一個集美貌、才華於一身的開心果兒呢。”
“你瞧瞧,你瞧瞧,這張嘴是隨了誰!”顏時忍被女兒這‘自賣自誇’的神情逗樂了,回頭對長隨顏志吐苦水,但眉眼中卻盡是藏不住話的笑意。
“老爺,姑娘隨的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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