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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開的,花匠說想來宮裡有了龍氣之故,“這牡丹枝葉繁茂,花色豔麗,真是開得極好。”
“奴婢也覺著開得好。”金夕端了雙皮奶過來,“如今天漸涼了,乘著尾熱,太后吃些雙皮奶吧,若是天涼了,便不宜吃它了。”
太后看了剛到的金夕一眼,目光落在她手裡端著的托盤裡描竹有蓋乳瓷小碗上,這個時辰不過巳時罷了,若要食雙皮奶,也得要在未時最適宜,金夕分明是在替趙淑說情,看罷別過頭不語。
金夕將托盤放在石上,“若太后覺時辰還未到,便喝些魚湯,奴婢剛做的百花鱸魚湯,奴婢聽人說著鱸魚要在秋日裡吃,更味美鮮肥,太后看在奴婢熬了一早上的份兒上,便喝兩口罷,您今日還未打太極呢,奴婢見您打過幾次,也學了幾個動作,今兒還想偷學,太后您可不能不打了呀。”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話,張楚和杜白二人聽了她這話,忍不住為她捏了一把汗,太后最恨人在她面前求情,越求罰得越重,便是今日早上無人替郡主求情的緣故。
郡主是她們看著長大的,怎能不心疼,怎忍心看她被罰,她們想求情,然而她們不敢,她們害怕郡主會受更多苦,會像宮裡的那些失了寵的主子一樣,從此再也不入太后的眼。
金夕說了這麼多,太后依舊不語,只是看著眼前的秋牡丹,並言:“你可知哀家為何要在這慈寧宮栽這多牡丹?”
金夕低下頭,太后並未加重對郡主的懲罰,看來替郡主求情有效,心中暗喜,只是另一個疑惑卻襲上心頭,太后此話是何意?
想了想,硬著頭皮道:“牡丹冠萬花之首,馳四海之名,自唯有太后母儀天下可御之,奴婢區區之軀,自是無法知曉,還請太后贖罪。”
“不知便退下罷。”太后說完甩袖離去,且走的是直線,碰到花草擋路的花草,一腳踢開了再走,眾人在她身後聽了花盆被踢到的聲音嚇得心臟一顫一顫的,藏在遠處的花匠心疼的捶胸頓足。
日頭升到頭頂,趙淑一張小臉已經被曬得通紅,身上的衣衫也已經被汗水打溼,髮絲裡還源源不斷有汗珠流下來。
積雲站在一旁不忍多看,只對依然直挺挺跪在趙淑前一步的皇后道:“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太后並未罰您,您還是起身回去罷,傷了身子可該如何是好?”
皇后木著臉,面無表情,任憑積雲如何勸慰,她都無動於衷,就算腿都跪得顫抖了也不讓人扶一下。
積雲見皇后總也勸不聽,無奈嘆口氣,想要回去,眼不見為淨,然太后卻說了讓她在這裡看著趙淑受罰,趙淑跪多久,她便要在這裡看多久。
泰和殿,粱允四已然稟了明德帝,明德帝聽了只抬頭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便又低頭批閱奏摺。
過了好一會,粱允四道:“皇上,茶涼了,奴才給您換一盞。”
明德帝恩了一聲,繼續批閱奏摺。
粱允四將茶壺提起來,抱著拂塵出了大殿。出得大殿看了看日頭,對守門的小太監小杜子道:“去給皇上換壺茶。”
“是,師傅。”小杜子提了茶壺麻溜的下去了。這時從側面走來一小太監,小樑子,與粱允四同姓,便被粱允四收做了乾兒子,走到粱允四身邊低聲道:“乾爹,皇后娘娘還跪在慈寧宮門口呢,郡主也未起身。紅霞出宮去了碧遊行宮。”
小樑子說完,粱允四心中為皇后嘆一聲氣,同時心中有不好的預感。紅霞去碧遊行宮做什麼?揮揮手轉身進了殿內。
進得殿來,躊躇著不知該如何稟報,明德帝低著頭批閱奏摺,突然問了一句。“可有什麼要說的?”
粱允四心中本便存著事。明德帝這一問,心一橫,便道:“皇上,太后娘娘派了紅霞去碧遊行宮。”
明德帝抬起頭,手中的硃筆也放了下來,他看著粱允四好幾眼,直到粱允四出聲再叫了聲:“皇上。”
“去見母后。”明德帝說罷已然起身,手背在身後。面色如常,步伐依舊。只有緊握的拳頭知曉,他此時的緊張。
來到慈寧宮,明德帝陰沉著臉,“白悅,扶皇后回去。”
跟著一起跪的白悅等人急忙給明德帝請安,“給皇上請安。”
“朕不想說第二遍,白悅。”明德帝冷聲說道。
白悅跪著過來要扶皇后,卻被皇后甩開了,她依然固執的跪在地上,並不領情,也不過是敷衍的對明德帝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明德帝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面如寒霜,“皇后,朕的話莫非你已經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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