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頁)
那時,頭一沾枕頭,就睡了,把我爸硬綁綁的腿骨也能當枕頭,沾著了就能睡去。
現在不行了,想睡個覺,比抱一下女人都難。
我看倪亞的腳,魂兒劃的,象在垃圾箱裡踩過一樣,還少了一個腳趾頭!少哪個,搞不清楚,總之,他兩隻腳,是九個腳趾!
“九……”我指的是他的腳趾說。
“對,是9!”
“黑JN149?”
“對頭,是黑JN149!”
“後邊還有兩個,你想想,你能想出來!我相信你!”
後邊是幾呢?一點兒也沒有印象。
想得頭都熱了,一點眉目也沒有。
人的頭要累,是最累的。頭一累,四肢就懈了,懈到無筋無骨的地步。
“想,想不起來,不想了,睡!”我說,然後往身後一仰,躺下了。
我把被子拽了拽,肩頭那兒,掖了掖。都掖慣了,每天我爸睡前都到我這裡,給我掖掖被子。
我這麼大了,他還重複對我孩童時的動作。
我怕冷,一般都是蓋一床被子,又壓一床被子。
天氣暖和了,壓的那床被子還沒收起來,還在床上,怕哪天晚上冷了,再拽過來蓋上。
倪亞就蓋那床被子,那被子比我蓋得薄一些,不過,他蓋著可以,雖然他也瘦小枯乾,但他比我的火力旺、抗凍。
我把床頭燈調得暗一些,我離不開燈,我害怕黑暗。
我的頭又嗡嗡兩下,這說明要睡過去了。這之後,就找這兩聲來源,找著找著,就睡過去了。
這個時候千萬別攪我,若有什麼攪我,這一宿就別想睡了。
可偏偏倪亞這時在後邊動我的被子。我激泠一下,返轉身坐了起來,大聲斥責倪亞,“你幹什麼你!”
倪亞膽顫心驚地說,“我給你掖掖被子……”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子,好象真象他說的一樣,來給我掖被子,不是圖謀不軌。
在學校裡的老三,就是這樣的人。
那天,我有點兒感冒,是他給我打回來的飯。米飯,雞塊燉土豆。
我說我不吃他打回的飯吧,還不好,那樣就得罪他了,要吃飯,他能不能往我的飯裡吐唾沫,甚至吐痰?
我開啟飯盆蓋兒,趁著不注意,衝燈影看看,有一處很可疑,我就把那一處挖了出來。
吃完了飯,他又給我拿來了藥,說他買的消炎藥,是頭苞類的藥,青黴素要不過敏,吃它就沒事。
我說我青黴素過敏,不吃頭孢類的藥,還吃我的藥吧——再說了,我只是感冒,你讓吃消炎藥幹啥?要害我呀?
老三我一定要防他,他大概知道我往他水杯裡吐過唾沫,他要報復我,可別象新聞上報的那個研究生似的,把他同學的小命“研究”沒了。
我眼看著他從暖瓶裡倒的水,心想,這應該沒問題,就接了過來,我想我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他,他不會在我水杯裡做手腳。
可是,喝的時候,我總覺得那水鹹滋滋的。
說不上他用了怎麼個礙眼法,矇蔽了我,往我水杯裡吐了口唾沫。
好歹那片藥是嚥下去了。
吃完了藥,我就躺下睡了。可是,半夜裡,老三來到我的床上,想對我非禮!
我大叫著,把宿舍的人叫了起來,說老三要弓雖。暴我!
誰開啟了寢室的燈,老三不說了一句什麼,引起滿寢室的人都哈哈大笑。
老三慣用此法,用所謂的幽默,化解他的尷尬,這樣人最可恨,也最危險。
倪亞不會老三那一套,話說回來了,他就是幽默了,也沒人笑。
我們那寢室沒好人,人人心裡都骯髒,表面上冠冕堂皇,其實他們早在老三之前就打我的主意。
我知道他們各個不懷好意,窮酸齷齪,沒有根基。
當他們聽到我們系王教授是我爸的學妹,而我爸是石弓山市園林處處長時,都把他們驚呆了。
伸出的舌頭,就抽不回去了,虧得不是在冬天,不是在外邊,要是的話,他們的舌頭都得凍硬了,用手一拔,就斷下來了!各個是禿舌頭,管“肉”叫“6”,管“是”叫“4”。
“對,後兩位就6、4!”這時,倪亞大叫起來。
我看了看他,見他臉都漲紅了,異常興奮的樣子。
我說“你確定?”
“確定,撞咱爸那輛車的車牌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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