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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的劍
每年的這天我都會來這裡喝酒,而這天也總會有兩個人來陪我,一個早上來,一個下午來,早上來的這個說要殺了我報仇,而下午來的人說要抓我歸案。上午來的人喜歡和我比完劍後喝酒,猛喝幾碗後就走,而下午來的那人則喜歡先喝酒,邊聊邊喝,喝完之後邊開始和我比劍。這兩年上午來的那人身後多了一個女人,牽著一匹毛驢,不言不響的,看著我們比劍喝酒,完了就跟著那人走了。遠處傳來一陣毛驢的叫聲,我就知道是他來了。
“你來了。”我說。他沒有搭理,直接拔出劍串上樹來,日光升起映紅了他的劍。今年他又輸了。“喝兩杯吧?”我說。他沒有說話,猛喝了六杯就轉身跳下樹去,走到一座墓碑前拜了三拜就急急忙忙的走了。那女人牽轉了驢也就走了。
日到正午,一匹快馬的聲音很快由遠而近到了跟前。人到跟前也不管馬,直接就跳上樹來。“杜兄,今年我又帶了好酒,咱倆又可以痛快的喝幾杯了。”他說著甩下背囊,拿出酒來。“有肉嗎?”我問。“當然有,我能忘了這個啊,呵呵,給!”他說著塞過一包牛肉,“全給你了。”“那你不吃了?”我問。“今年我吃這個。”他說完從背囊中抽出一隻叫花雞。“呵呵,你也嚐嚐?”“不了,你能帶肉來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我說。“今年的劍法有進步沒,我可是苦練一年啊,專門為了抓你。”他邊吃邊說。“你?公務繁忙能好好練劍嗎?”我問。“要不是我公務繁忙,害得老子沒法練劍,我能輸給你這個書生?”他說。“近來案子很多嗎?”我問。“關你鳥事,反正今天抓的就是你。”他嚴肅地說。我笑了。“笑什麼,真的。”他突然間長嘆一口氣,說:“近來出現幾起命案,作案人的劍法煞是快,比你的劍還快。”“你可是第一次和我說案情啊,怎麼,抓不到想叫我幫忙?”我笑著問。“呸,要你幫忙,我還懷疑是不是你小子做的,那手法和你當年殺她男人時一樣,一劍封喉。”他喝了兩口。“哦,我有這麼厲害?”我問。“口子從這直著進去,這邊出來。”他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是我的手法。”我說。“真又是你?”他突然問。“殺一個是殺,殺一百個也是殺,你說呢?”我微微笑了。“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聽得出他有些心酸。“呵呵,人是不斷變化的。”我喝了兩口,說:“出劍吧!”“急什麼,慢慢喝,喝完我再抓你!”他說。“我怕我沒有時間等你喝完。”我要走了,因為我知道她出現了,說著我跳下了樹。“你,好,好,要急於動手那我就不客氣了。”他也跳下了樹。他輸了,到那座墓前拜了三拜要走,“明年我一定會抓你歸案的!”說著過來牽馬。“策!”我躍上他的馬,走了;只聽他大罵了幾句,卻也聽不清了。
“對不起客官,小店已經滿了。”店小二對一個新來的客人說道。“這不是有個位置嗎!”那人道。“這個——”店小二看了看坐著的人,見那人也沒有說什麼話,只是獨自喝著酒。“他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那人已經坐下了。“客官要點什麼?”“和他一樣的上來。”“這?”店小二見那人有氣就機靈叫了一聲“好嘞”就轉入了內堂。剛進來的那人以坐下便和坐著的那人搭訕起來:“兄臺,怎麼一個人喝酒,看來有心事?”那人只是微微一笑,也沒有說話。“在下花紅,問兄臺個名姓,好結個朋友。”“在下杜子陵。”杜子陵說。這時酒肉上來。“杜兄,可是第一次來這荊江地界?”花紅問。“是的。”杜子陵答。“將去哪?”“這好像不必告訴兄臺吧?”“呵呵,我在碼頭看兄臺行色匆匆,想必定是在找船,在下正好做個租船生意,敢問兄臺將上行巴蜀呢還是下行江揚?”“九江。”杜子陵說。“正好小弟也去九江,正好和杜兄一道走了,也好有個人說說話。”“請。”“請。來,小弟再敬你一杯。”“兄臺客氣了,請。”杜子陵喝完便吃起了牛肉。兩人聊得甚是高興。
船隨著水流東去。“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杜子陵獨自站立船頂仰天嘆息。點點星稀,杜子陵拿劍當枕頭,仰躺在船頂,喝著酒,漸漸地心中不覺生出一種悲涼。
“你怎麼來了?”一個女人驚奇道。“怎麼,呵呵,我是來赴兩年之約的呀。”“可是,可是我信中不是和你說清楚了,叫你別來了。”女人道。“夫人,誰來了?”一個男人從屋內出來,問:“你是?”“他是誰,為何叫你夫人?”男人問。“他是我的夫君。”女人道。“夫君?”男人苦笑了一下,“你!”“子陵,你何必要來?”女人有些苦澀。“詩詩,我說過的話你全忘了。”杜子陵問。“詩詩,你們在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