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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來烏鎮,過些天就是某個人的忌日。而這闊別15年的水鄉烏鎮,是她最懷念的地方。有些人和有些事,她並不想讓他知道。
“我不過離開了幾天,這一點你也要學?”他話裡帶著些冷嘲熱諷,聽在琉梨的耳裡很刺耳。她犯得著躲著他嗎?
“我沒有。”她打算向他解釋,就算他不曾離開,這麼些天她也必須離開一陣子。
話被他阻斷,他負氣說:“我給你半天的時間,半天之後,你不出現,就別再出現了。”
“左慕聖你……”她話還沒完,身子突然被人用力撞了一下,手機呈拋物線甩出,重重跌落在石板上,摔成了幾塊。蟲
那個撞到她的魁梧男人說了聲抱歉,就拉低了帽子跑開了。
琉梨顧著那摔碎的手機,試圖將手機裝好重新開機,可是卻沒有辦法。
他要她在半天內回去,而且還威脅她。
她想了想,還是不想兩人之間的隔閡太大。她回到了火車的月臺售票處。打算買票時,翻著自己的包包,卻發現包的其中有個口袋被人劃開了一道口子。她趕緊在包裡找錢包,怎麼也找不到。
她這想起剛才撞到她神色慌張的男子,原來是他偷了她的錢包。
沮喪地走出了火車站,心想,他又該誤會她了。在這烏鎮,她記憶最深的便是“千尋客棧”。
那是一間古香古色的客棧,從宋代便存在。白芷便是在這裡出生,一直直到她18歲,遇見一個不該相遇的人——蘇寞。
剎那的芳華,她身穿著藍花白底的衣裙,站在梨花樹下旋轉飛舞,而蘇寞在那個時候來投客棧。陽光下,她輕盈如蝶,看到那麼好看的男人,心亦不自覺砰砰直跳。相處不過半年,他娶了她。而後,他一離開就是整整7年。在他離開時,她沒有挽留,也沒有告訴他,她肚裡有了他的孩子。
7年了,他們之間只剩下電話聯絡。很多時候,都是白芷主動打的電話。而對話不過就是簡單的噓寒問暖。在她們的女兒7歲生日的時候,她帶上女兒搭上火車,想要告訴他,他有女兒了。
可是,等來的卻是——
蘇琉梨踩著青石板鋪成的狹窄的小街上,憑著幼時的記憶,找到了那間既熟悉又陌生的客棧。
它在巷子的盡頭,在巷頭便可以聞到梨花香氣。因為客棧在偏僻的地方,在她的記憶裡,生意一直是很慘淡。
而白芷離開了,這間客棧也就關閉了。
牌匾上早就佈滿了灰塵。在這煙雨朦朧、詩情畫意的江南烏鎮,它也不免被人所遺忘。
琉梨費力地開啟了門,滿是灰塵。她放下了包包,走到前院的古井處,打了井水開始收拾起客棧。
客棧只有兩層樓,還有前院、後院和廚房。她直到傍晚才收拾好整間客棧。
肚子咕咕直叫,她才記得今天一整天都還沒有吃過東西。想到後院還生長著一些生命力頑強的野菜。她摘了些,草草煮了吃。
夜晚,蘇琉梨一個人坐在前院的鞦韆上,輕輕蕩著鞦韆。
小時候,白芷總喜歡在夕陽西下時,抱著小小的她,一起盪鞦韆。
愛跟小琉梨說:“這個鞦韆架是你爸爸親造的。”
那個時候,她還懵懵懂懂,不清楚為什麼她的男人可以拋下她們那麼多年?甚至都不知道親生女兒的存在。她便對蘇寞這人沒存了好感。
而後來,白芷帶著她去找蘇寞。又發生了那件事,她就與蘇寞完全阻斷了聯絡。
夜色有些涼,琉梨起身回客棧裡休息。
後天,就是白芷的忌日。可是,為什麼她總覺得隱隱不安,像是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樣子……
蘇琉梨踏著長長的青石板臺階,一手撐著傘,一手裡捧著一束在路上摘的梨花。
白芷的墓地在最高處,朝著l市的方向。這是蘇寞親手將她埋葬的地方。
7年前,他為她搭鞦韆,他為她盪鞦韆。
7年後,他為她築墳墓,她死在他懷裡。
她走到了一處墳墓前,四處顯得有些荒涼蕭索。這灰濛濛的天氣襯著墓地,哀怨輾轉。
15年,她第二次來到這裡。第一次的時候,是白芷下葬的那天。
記得那天,雨下得很大,稀里嘩啦。她也哭得稀里嘩啦,而身邊的男人在雨中,撒著白芷最愛的梨花,臉上表情凝重,卻不曾落下一滴淚。
觸及墓前擺放著一束梨花時,她驀然回首,那道模糊的身形卻向她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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