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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地看著故安的配合,剛剛湧上的那股熟悉感忽然間就如潮水般轉瞬退去,心中只剩一片荒涼的淺灘。
這樣一張乏味可陳的臉,這樣一個毫無氣節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他?又怎麼配被認成他?
更何況那暗沉低啞的嗓音,簡直難聽得像只老鴉,又怎麼會讓他想到他?
那個人明明是天上的明月,就算墮落凡間也是那灑在聖山上的皚雪,絕不會粗鄙至此!
況且那個人的武功早就被“閒雲七重音”所廢,絕不可能再動用絲毫內力。而眼前的這個人顯然是個高手!
雖說此次離國,他是一路追著“顧言曦”的訊息而來,但唯獨來這個村子是因為另有要事要辦。
處心積慮的追索尚且無功而返,難道無心插柳的偶然竟能美夢成真?
想到這裡,他的心頭不禁泛起了一抹苦澀——一抹濃得化不開,苦到不能言的苦澀。
這時他將目光從故安臉上果斷移開,轉頭對向九富淡淡道:“我今夜前來,是有些事要交代與你,其他不相干的人趕快打發了吧。”
此話一出,逐客的意思已非常明顯。
李慕歌與故安也並非不識時務之人,況且也不想再招惹麻煩。於是連忙“拾階而下”離開了向九富的家。
向春花見狀悄悄尾隨在後,為他們安排了住處。
李慕歌看著春花安排的住處,眼神立刻變得有些古怪:先是一驚,後又大喜。緊接著迅速染上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同時那笑意之中還夾著幾分不折不扣的幸災樂禍。
偷偷覷了故安一眼,他故作無知地對春花道:“小春花,這間還不錯,就給故兄住了。我住另一間。”
說罷,他轉身就向外走去,卻正如所料地被春花一把拉住。
只見春花低著頭,結結巴巴地有些難為情道:“李…李公子,不好意思,家裡擠,多出來的屋子就…就那麼一間。委屈…委屈二位公子了。”
李慕歌見狀立刻抓住春花的手,滿眼感激道:“春花啊,你能給我們安排一個棲身之所已經很不錯了,我們感謝還來不及呢。”這時他又轉向故安問道:“是吧?故兄?”
故安雖然臉色不是很好看,但也不可能去為難一個小姑娘。於是只好點頭“嗯”了一聲。
李慕歌見自己已經成功將故安逼至想發飆也不好意思發飆的地步,於是趕忙哄走了向春花,令“同屋而住”這件事再無反轉的可能。
向春花走後,他立刻呈大字型躺倒在了床上,語帶無奈道:“故兄啊,沒想到這沒過多久咱倆又要同塌而眠了,你就將就將就吧。”
此時他仰望著對方臉上那種怒也不是,怨也不是,喜也不是……只能強裝若無其事的表情,心裡都快笑開了花。但臉上還是要保持淡定。
故安輕蔑地掃了他一眼,豈不知這人一向“人面獸心”——表面故作正經,心裡還不定想了些什麼。
於是丟下一句:“我這人不愛將就”便開門離去。
第31章 醉也無休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故兄,好雅興。”李慕歌抬頭望向斜倚枝椏邀月同飲的故安招呼道。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今夕復何夕,共此月下霜。要不要上來把酒一敘。”故安眼尾輕挑唇畔微翹,顯然已有幾分醉意。
李慕歌對他的邀請有些意外,但這卻並沒有阻止他躍上樹冠的身形。
剛剛屋內昏暗,此時月色皎然。他這才看清故安的臉色似乎過於蒼白,額頭也浮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暗自一想,恐怕與方才在向九富家的擅動內力有關——他經脈脆弱氣海懸虛,經他多次觀察,每次只要他一動武功就會變成這般。
看著他毫無血色的唇,他暗自輕嘆一聲,嘴唇動了動終是什麼都有沒說,只接過對方遞上的酒罈一飲而下。
此時的故安,也一反平日的冷靜自持淡漠涼薄。單手拎起酒罈仰頭就灌,辛辣的酒液沿著他的唇角、下巴、頸項一路蜿蜒而下,浸溼了衣襟燙到了心。
“今夜有些反常啊,故兄可有心事?”李慕歌斜睨著故安,神色中三分調侃七分探尋。
“怎麼?我就不能如此喝酒嗎?”故安眉梢輕挑,側頭看向李慕歌。
“能能,怎麼不能?尤其是在‘美酒逢知己,他鄉遇故知’的時候任誰也當開懷痛飲。”再次搶過酒罈,他將剩餘的多半罈佳釀一飲而盡,眼中隱有戲謔。
“你又知道了?”故安歪著頭,第一次被戳破“真相”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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