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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看著迂腐老實,棋招卻靈活狡詐——招招留後手處處有陷阱,可謂酣暢淋漓棋逢對手,使他萬分無聊的療養生活陡然變得妙趣橫生興味盎然起來。
有時,他還會帶來一個嬌俏可人的少女,紅衣雙髻明豔動人。她的專長似乎就是聊天,天文地理涉獵極廣,時不時的就給他講個故事,有的是江湖掌故,有的是朝堂紛爭,有的是皇家恩怨,有的是歷史野聞……此類種種不勝列舉。雖然大多數的“故事”他都知曉,但還是覺得由她講來別有一番味道。
後來,他又帶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有身材短小卻輕功卓然的雜耍團班主,有說話一人半句的孿生兄弟,還有能與動物交流的獵戶,更有長了一對招風耳的“賭神”……三教九流奇人異事不勝列舉。
但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有一次,他帶了一幅《秋冥圖》來找顧言曦。欣賞完畫卷後,顧言曦就對他道:“你總帶一些有趣的人,或稀奇的物件過來,會讓我誤以為你對我其實真不錯,一直都在變著法的給我找樂子。”
洛秋離笑笑,翹著二郎腿,手裡轉著那幅卷軸,既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只道:“反正你閒著也是閒著,我閒著也是閒著,他們閒著也是閒著,一起聚聚不好嗎?”
顧言曦也笑笑,輕抿一口茶,眼神清澈而犀利:“麻煩幫我給李慕歌捎句話,若聚我只想跟季意然聚,至於他手下的這些‘精英’們,就算再有趣我也沒興趣。”
洛秋離對於顧言曦的反應一點兒也不意外,堂堂軍神還看不出這點兒名堂嗎?
李慕歌確實有意讓手底下的人都會一會這個昔年名動天下的“軍神”,以便大家心裡全都有個底。
但“軍神”的眼裡大概只有名堂沒有真情,來得這些手下,李慕歌是讓他挑“有趣的”帶來,還有那些個珍奇古玩,也是李慕歌根據顧言曦的喜好特意命他收集的。
說白了,這些安排不過是他家主子打著“公事公辦”的幌子,實際上卻是怕顧言曦養病無聊而精心準備的。
暗自壓下內心瞬間暗湧的不快,洛秋離依舊笑得友善,但說出的話卻不再那麼友善:“聚聚是可以,等東襄滅了,你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去聚。再說我也不是你的傳話筒,受不到你的指使。”
顧言曦眼角上挑,朗聲道:“我當然不敢將洛大人當傳話筒使喚,這話自然說給那些守在各處的‘暗衛’們聽的。”
洛秋離聞言露出一臉佩服,撫掌道:“你如此耳聰目明,看來就算失去武功也並非廢人一個。”
顧言曦搖搖頭,語氣中帶有幾分無奈:“雖不是廢人一個,但也沒有你們想得那麼神乎其神。這樣層層的‘保護’,未免太小題大做。”
洛秋離沒有立即作出回應,而是眼睫低垂,若有所思地看著在手中晃動的茶水,良久才道:“我也覺得小題大做,可是李將軍卻並不這麼想。他其實並不怕你玩出什麼花樣,只是怕你再次消失,像三年前一樣毫無徵兆地消失。”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將眼睫抬起,果見顧言曦眸中一動,但是極快極淺,讓他根本無法分辨剛剛閃過的究竟是什麼?或者說剛才其實什麼都沒有,只不過是他相由心生的錯覺?
沉默,一旦蔓延開來。就算是日頭高照,陽光正好,也難以融解將空氣凝固的這個頑疾。
所以,洛秋離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
原來這麼多年的訓練,這麼多天的彌補,還是不能讓他將這個“親善大使”的形象完美的扮演下去。
想到這裡,他不由自主地佩服起了李慕歌,同時也打從心底地開始同情他。
他這個局外人尚且如此,他那個局中人又情何以堪?
隨口編了個理由,拱拱手,他笑著離開。
顧言曦微微頷首,整個人依舊是那副淡然沉默的模樣,讓人看不出此時情緒,猜不出心中所想。
洛秋離轉身的一瞬間,臉上就沒了笑容。一路上一直有些負起地抿著嘴,眉頭深鎖。
他邊走,邊在心中不斷埋怨道:若不是李慕歌的吩咐,他可沒這份閒工夫天天到這來“風花雪月”,天知道他是白天裝閒散風流晚上就當馬做牛,最近國內動盪局勢緊張,他真的是天天累到筋疲力盡氣血兩虧,好嗎?
熹國的朝堂自從扶搖侯李晟忻被賜死後就混亂不堪,他的大小勢力一夜間就被李慕歌去粗取精的全部接受。而一直潛伏在暗處的將相之爭也被搬到了檯面上,大家撕破臉後就再沒有什麼可顧忌得了,什麼卑劣下作的手段傾囊使出,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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