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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歌愉悅的點點頭,果然有時候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時省力又省心。
這時,故安的臉卻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他腦中,令他飛揚的眉眼頓時萎頓下來——唉,和聰明人打交道,其實有時也不盡然。
見他表情微變,季意然腦中立刻盤算所有的變數與可能,以便從容應對。只是他千算萬算也不會算出此時浮現在李慕歌腦中的是故安那張不冷不熱淡然木訥的臉,佔據李慕歌心中的是故安每次有所算計時微皺的眉緊抿的唇,還有故安還不是故安時的清逸絕塵……今日種種過往幕幕,疊疊重重影影綽綽,千山萬水斗轉星移,他又怎能體會?
“條件一,在綺蓮村這件事上我需要‘資源共享’,你的人要和盤托出,我才會傾力相助,這件事也可以儘快解決。”李慕歌說出第一個條件後望向季意然,等待對方答覆。
季意然倒也痛快,快速的打了幾個手勢,房間裡立刻湧出無數紅衣侍衛。
“大部分精銳已全在此處,剩下的一部分分佈在村中以及村外正在監視外面動向,我就不為你引薦了。”
“我要有調動他們的權利。”李慕歌立刻伸出手,找季意然要調動他們的“信物”。
將他的手推回去,季意然搖搖頭:“這個不行,做人不能太貪心。”
將手收回,李慕歌聳聳肩表示放棄,但又提出新的要求:“那我要提出第二個條件,我想要‘逐風樓’”。
逐風樓是江湖上的一個小幫派,專斯情報買賣。但其所得的情報價值不高,因此名頭也不是很響。
雖然只是這樣一個不堪大用的江湖勢力,但季意然也不會一下子就輕易允諾。
“我只是一介官僚,在楚國的朝堂上或許能呼風喚雨,江湖中事就鞭長莫及了。李兄,莫不是再跟我開玩笑吧?”季意然雖霸道慣了,但打起太極來,也是像模像樣。
“將軍才是說笑,我區區一介江湖草莽,到楚國的朝堂上能有什麼作為?自然是要回我的江湖翻雲覆雨。我不要‘逐風樓’這座江湖名勝,難道還要討一個楚國的大理寺卿做做?何況這個世界上沒有錢和權解決不了的事,將軍你權傾朝野富甲一方,難道還幫我拿不下一座小小的“逐風樓”嗎?何況我要的又不是盛極勝。”李慕歌口若懸河,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合情合理。
季意然挑眉看著李慕歌,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食指輕敲桌面,噠噠…噠噠…不動聲色。
李慕歌也不急不躁,在他對面倒了杯茶,靜候佳音。
時間的更漏沙沙作響,流過每個人的心裡,留下不一樣的痕跡,定下不一樣的結局。
當“好”字從季意然的口中果斷脫出時,李慕歌在心裡默默的笑了,臉上卻顯現出比心底的笑容更加露骨的狂喜,彷佛自己得到的並不是一座江湖中小小的情報樓而是一整個武林。
但他在季意然面前又刻意去壓制這種狂喜。
所以此刻看來,他特別像一個沉浸在小利小益之中的跳樑小醜,不知天地遼闊山河錦繡。以為頭上那片方寸就是雄圖霸業,其實不過坐井觀天。
看到李慕歌的表現,季意然放心了——雖然他足夠聰明,但是這樣一個眼界窄小志向有限的人,給他一座逐風樓又如何?
何況逐風樓只不過是襄國在江湖中培養的眾多勢力之一,雖專司情報卻並沒有做大,畢竟他現在主要的情報來源還是靠他自己的近衛軍——“赤零軍”。而且掌管逐風樓的平承王季七瞬因為“顧言曦”的事與他一直關係不睦,這次正好藉機削弱他的一些權力。
“條件我都答應你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一些關於故安的事情了吧?”雖然他表面鎮定自若,但內心還是有些急躁、緊張、顫抖、不安……以及興奮…雖然他剛開始已經斷定故安不是顧言曦,但每次見到他時,他本能上卻總會把他與顧言曦聯絡在一起。他相信“空穴來風必然有因”,而從昨天他對他的有意測試來看,那個叫故安的人確實對他過於“關心”了。
“等什麼時候你把逐風樓交到我手上,我什麼時候就會告訴你。”擺擺手,李慕歌說罷便轉身離去。
季意然並沒有阻止,而是也擺了擺手,吩咐手下去辦逐風樓的事。
他雖然行事狠辣,但也向來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而有些事,他也不用急於一時,相反,他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去親眼觀察。
李慕歌剛走出院子就在門口樹下撞見了故安。
見他烏髮高束素袍青帶,一身清爽,就知道他休息的還不錯。